在的时速,明天下午,就能飞入帝都的范围,在此之前,他要找个有利的地形来拦截他。
不过,这只大鸟,直直地冲向帝都,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像是急于扑进火焰的飞蛾。帝都,一定有吸引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吸引他?照道理来说,童秉圣已丧失了人性,没有作为人类的记忆,有的只是鸟类的本能。是什么执念,让他的身体也都如此疯狂?
那上将说,他这是要回去童府,就像是疲鸟归巢。
但是,卫崖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
童秉圣飞得太急切,那是毁天灭地不顾一切的执着。
启动车子,前车灯刺散了前方一小块的阴霾。一个漂亮的大环旋,冲上了道。他要把这老爷车,开出跑车的速度。
那月脂赶到第六署时,苗助理已等在大门口,正来回踱步,不时地搔头抓耳。见到她时,眼睛大亮。
“月脂小姐,快快,警长他一直关着门,谁叫都不开。”他迎上前来,低声说着,而后又小跑着在前引路。“少将军的噩耗传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月脂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看到他办公室门口还聚了几个警察,看来同是值班的。
“月脂小姐,警长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见到她,纷纷向两边让开,露出门来。
“谢谢大家。”那月脂朝着众人点头,“明天还要上班,大家回去吧,少谦有我。”
“那我们就回去了,月脂小姐一定要劝劝警长,哀极伤身。”众人尽管担忧,但也知道有那月脂在,童少谦就不会有事,便依她的意思离开。
等人走净了,那月脂才伸手摸着门,向里面的人道:“少谦,我来了,开一下门好吗?”
里面有了声音,而后是“的”地一声。
那月脂拧开门锁,入眼的是一团漆黑,她没有开灯,反手关门。眼睛落在门后的墙上,那里正靠着一个黑影。那微微朝前弯躬的弧度,带着她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颓废气息。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地伸手勾过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揽到自已的胸前。
童少谦修长,那月脂娇小,身高落差太大。所以,要他把头靠在她的胸口,他的身体会弯得更厉害。而他现在,神情正在恍惚中,被她一勾就没有站稳,直接把她压倒在了地板上。
背脊撞得有些疼,身上的男人也很重,她却没有挣扎推拒,反而用双臂环着他的头,手指穿插在他的头发中,一遍一遍地安抚。
胸前是他炽热的气息,还有温热的液体。
时间在静静流逝,渐渐地他的气息开始平稳,终于在晨曦破晓前,自她身上离开。走进了办公室里配套的卫生间,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那月脂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东方天际的一抹浅白,闭眼任凉风扑面。
童少谦把自已打理好了,走出来,牵着她带进卫生间的漱洗盆前,搓了湿毛巾,为她擦拭胸前衣服上沾染的泪迹。
男人的衣服裤子已换过,脸也仔细清洗过,现在脸色很平静,但一双眼睛,红肿如核桃。
“是不是很难看?”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就像吹过干裂的河塘的燥风。
“没有。”她伸出两只手,摸着他的额头、眉骨,又摸到他的耳后,将他的头拉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眼帘,轻轻地用唇摩挲着。而后,看着他,轻声道:“你该知道,无论怎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谢谢你,月脂。”他将她揽抱在怀,紧紧地,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嵌进自已的骨血之中。
谢谢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抱着我。让我感到如此安心与温暖。
“回家吗?”
“不回了,马上就天亮。”
那月脂没有强求,现在,他回去也会睡不着,倒不如忙碌一点,能暂时忽略这件事。而她要做的,就是回去准备早餐,等下送过来看着他吃完。
童少谦把她送到楼下大门,在她要进车子时,又一把拽住,轻轻地吮吻她的唇瓣。那月脂环着他的腰,温柔回应。
黑夜已撩起了它的面纱,晨光穿越了云层,照耀着相拥的男女,温暖而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