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让我们还银钱。”
那《借契》早前原是作嫁妆给了陈湘娟的,这会子却由陈家大院的二管家拿着,任谁也要细想一番其间的用意。
邓氏没时间与陈长寿久说,领了服‘侍’丫头就往卢氏屋里去。
卢氏与马庭夫‘妇’坐在尊位上,屋子正中站着陈二管家,他不紧不慢地道:“来的时候,我家大小姐、三‘奶’‘奶’特意叮嘱,欠债还钱这原是正理,马家欠了陈家一万六千两银子已经好些年。我家老爷都过世七八年了,这钱该还上了。
另,马大爷夫‘妇’早前做生丝生意与陈家借了笔银子,还有一万四千两没还,这钱也得还上。
念着陈、马两家的‘交’情,这利钱就算没有,这本钱还是要还的。大小姐让我与你们马家说一声,先预备着银钱的事,待过些日子,会有人过来取钱的。”
马府真是屋漏偏遇连雨天,早前马庭生丝生意赚了一笔,翻了身不说,又成了马大人最宠爱的嫡子。
这会子,生意刚出败迹,陈家就追上‘门’来讨债,连个管家都言辞咄咄。
陈二管家抱了一下拳,“陈长寿、闵家这两家下人,原是我家大小姐的陪房,现在我家大小姐要收回去了,今儿我得带他们回江宁府。”
邓氏扯着嗓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奶’‘奶’不是得了陈记绸缎庄么?你们……你们……”
她知道陈湘娟夫‘妇’与陈相和联手,想论陈湘如姐弟一笔的事。
陈二管家冷声道:“陈相和残害嫡子,已下大牢。小的是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办差的。”
下大牢了?
邓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江宁与苏州同在江南,可中间还相隔了两日的水路,虽过了几日,至今他们也没得到消息,此刻一听,邓氏惊道:“那我儿……我家庆儿怎样了?”
“马小夫人要问,只管去衙‘门’打听,小的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不愿提。
陈二管家面‘露’轻视,对外大喝一声:“启程回江宁。”
邓氏一阵心急,失声哭出声来,追上二管家,近乎央求地问:“庆儿如何了?大/‘奶’‘奶’呢?”
陈湘娟和马庆做的事,是与邓氏商量过的,她看着陈记的绸缎庄,也垂涎三尺,那可是江宁府三大绸缎庄之一的大绸缎庄了,每年有多少南来北往的布商不远千里到江宁府买陈记的绸缎。
二管家原不想说,可此刻不由心下一软。
邓氏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声声央求,眼里蓄泪。
二管家道:“虽然马/‘奶’‘奶’对我家二爷行事狠毒,可我家大小姐念在姐妹一场上,并没有追她之过,他们夫妻不日就回苏州。不过……”他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往后,马大/‘奶’‘奶’与我家大小姐再也做不成姐妹。”
一转身,二管家大踏步而去。
身边,跟着陈家大院的护院、小厮。
马大人回府时,家里已经闹翻了天。
陈湘娟与马庆是午后抵达苏州的。
还来不及吃饭,就被马大人唤到了迎‘春’院。
两人只得说了在江宁府的事。
马庭妻冷笑道:“胆儿真大,就敢把嫡亲弟弟的手筋挑断,也难怪陈家大小姐、诰命三品云麾将军淑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要与我们马家讨债呢。”
马庆原想在得到绸缎庄后再度执掌马府,只是这个计划也落空了,而毁掉整个计划的,竟然是陈湘娟,要不是她狠手挑断陈相富的手筋,以陈湘如说到做到的‘性’子,是一定会把整个陈家都给他们的。
现在没得到半分好处,反而引来了一场大祸。
陈相和与族长等人下了大牢。
陈湘娟在张狂得意、担忧恐惧之后又中了陈湘如的算计,丢财失面子,虽说苏州府还有一份家业,只要她打理好了,往后的吃穿不愁,可陈湘如手里还捏有他们的一张借契,若陈湘如再痛打落水狗,就当真没有他们的活路了。
马大人一阵气急,攀上江宁织造陈家是多好的亲戚,硬是被马庆夫‘妇’俩给断送了,“你们……”
背着他就干出这等大案,怕是江宁府那边都已经传遍了,陈家无长辈,人们自会同情那三个自幼失去父母的姐弟。
“孽障!要是被御史们知道,便是老夫也要落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恶事是陈湘娟干的,却也马庆的份,陈湘娟是马家的儿媳,御史们自然会弹劾马大人。
马大人不敢细想,勃然大怒道:“父债子偿,休想我帮你们还债,那三万两银子,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替你们还的。”r--80988+dsuaahhh+24570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