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宴一出电梯,往前走了几步,孤身坐在长椅上的女孩,纤细单薄又落魄的身影映入眼底。
他顿住脚步。
明歌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精致的,哪怕偶尔一两次的狼狈,也不掩骨子里的灼灼生机。
不像眼下这般——女孩墨发与长裙微微凌乱,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颓靡之意。
如同一朵枯萎的玫瑰,失去光彩。
过了十几秒左右,男人才重新抬起脚步。
走近。
这才发现女孩星空般颜色的薄纱裙摆上,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原来竟然是血迹。
男人墨眉紧紧拧起,快步走了过去,直到她面前才停下。
一道修长的身影淡淡笼罩住坐在长椅上,伸手撑着额头,墨色长卷发散落遮住白皙脸蛋的女孩。
有时候,人真的是拥有一种气场。
令你无法捕捉,却真实的存在着,一旦踏足某个范围内,再难以忽视。
明歌掐着太阳穴,脸蛋血色淡薄,纤长浓密的睫羽垂下,眉心微蹙的闭阖着眼眸。
她察觉到一道阴影落在自己上方,松开搭在额头与太阳穴的手,微微抬起头,睁开眼睛,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宫总?”
他……
还真的来了?
不得不说,明歌心里还是浮现起那么一两丝的悦意。
她欲起身。
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搭上她的头顶,落在她发上,“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她一身的血,有点都已经干涸凝结在裙摆的薄纱上,也不知是谁的。
大概是被虐得久了,大美人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明歌有些受宠若惊,说话吐字难得的磕绊了下,“……这些血,不是我的。”
她注意到男人瞥向自己长裙的目光,解释道。
明歌调整好心态,略过自己跟人赛车的事情,只讲了一下明辞右手重伤,昨晚送医院急救,住院的事情。
听完,宫夜宴墨眉微拧,伤了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在医院门口遇上厉婕,她好像说……
她的弟弟厉远被人伤了手,在这间医院住院?
宫夜宴倒不是记忆力不好,前一刻刚经历过的对话,下一秒就忘了。
只是纯粹没怎么将厉婕这个人放在心上。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宫夜宴蹙了眉。
眼前的女孩垂了脑袋,白皙的纤细手指落在他西装外套上,只不过指节上被尖锐利器划出来的累累伤痕显得触目惊心,破坏了美感,“……宫总,抱歉啊,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说不能来的。”
倒不是喜欢这个人到骨子里,所以卑微到尘埃去。
只是,真的对失约很抱歉。
她一向说到做到,很少爽约。
宫夜宴眼神深了些许,问:“就只是这样?”
明歌目光含了一丝茫然,询问道:不然呢?
女孩红唇微张,迷茫的模样,令男人胸口蕴了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气,口吻淡薄,“就没想过告诉我。”
明歌终于察觉了点不对劲,歪头问,“宫总,你是在生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