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只在那里呆呆的直立着,没有任何动作。
“傲天,傲天!”老者的叫声让东方傲天恢复了意识,“傲天小子,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东方傲天努力的使自己不流出眼泪,可是他略带哭腔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张爷爷,我母亲的坟墓在哪里?能带我去吗?”
老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苦命的孩子啊,你母亲是我们帮忙下葬的,她的坟墓就在县城外面的树林中,我带你去吧!”说罢,就向村外走去。
东方傲天跟在老者的身后,他低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没有流下来,因为母亲跟他说过,男人的眼泪,可以流下来,但不能够流在人前!
老者缓缓前行,嘴里也没有闲着,在去往墓地的路上,东方傲天知道了母亲去世的始末。
七年前,东方傲天为躲避朝廷的大肆征兵,在征兵的前一日夜间,就偷偷的背起行囊,离开了丹徒县。而这次丹阳县的征兵名额没有达到要求,恰恰少了一人,故此丹阳县的县官就认为这所有的过错都是东方家的错,但东方傲天早已离去,所以,他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给了东方傲天的母亲身上。
东方傲天的母亲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是县官的对手,最终耗尽了家中所有的钱财,才使得她安然度过此劫。但这次事件以后,县官总是故意针对傲天母亲,征税时,总是首先征收傲天母亲的税,并且税费都要比寻常高一些,如果没有钱财交税,就拿土地和家中值钱之物抵押,一次两次还好,但时间长久下来,傲天家早已入不敷出,终于在傲天离去的第六个年头,傲天家中已经没有丝毫可以抵押的物品了。
而也是这次,县官又一次来收税,可是傲天家根本就没有可以交税的东西了,县官大气,命人将傲视的母亲抓了起来,就绑在丹阳县中央路口处,说是杀鸡儆猴,给整个丹阳县的人民看一看不交税的后果。
就这样,傲天母亲被绑在中央路口处绑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内,她没有进过一粒米,没有喝过一次水,她受过阳光暴晒,受过暴雨倾盆,但却没有说过一次求饶的话。最后,在第四日的清晨,傲天母亲由于心理与身体的双重伤害,终究没有挺得过去,撒手人寰!
东方傲天听言,双手握拳,一双拳头握的啪啪直响!他站在母亲的坟前,看着杂草丛生的坟头,内心自责不已,如果自己可以早回来一年,那么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自己聪明一些,可以早一年学成归来,母亲也不会死去。
“孩子,你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你的母亲一提起你,她就会露出自豪之色,她说你一定会回来,而你一回来,她就一定会过上好的生活,所以,为了等你回来,她咬着牙,也会坚持下来!可是……”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张爷爷,我知道了!”东方傲视的声音有了一丝变化,但老者的耳朵有一些背,而且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我现在想与我娘单独呆一会,好吗?”东方傲视说道。
“也好!你好好跟你母亲聊聊吧!”老者没有多想,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这片树林。
待老者走远了,东方傲视忽的跪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杂草丛生,许久没有人照理的坟头,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周围的大树仿佛也感觉到了他的悲意,树叶沙沙,与他一同哭泣。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跪天不跪地,却唯独跪在了母亲的坟前。男儿有泪不轻弹,七年间,即使奄奄一息之时,他也未曾哭过,而今日,他却将这一生的泪都流了下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夜风呼啸而过,将树木吹的沙沙作响。
东方傲视已然不再哭泣,他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忽然,他的双眼射出两道寒芒。
“杀母之仇,怎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