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拳,解释说道,“接下来这个我只知道原理,却无法实际陪你对练。除非你读书比我用功,才能玩得起。”
“这个其实是玩毛_主_席诗词来的,划拳不就是出数字吗?从一到十,你想想,每一句酒令都要对上一句毛大爷的诗篇。对得完整了,咱们就可以开练。”
“五岭逶迤腾细浪!”林真抢答道,“我就记得这个了!”
廖凡喝了一杯,赞道,“你语文比我学得好!还有吗?”
林真歪着脑袋想想,“还有!四度赤水铁索寒!”
廖凡一口酒喷在地上,笑骂道,“胡说八道!要罚一杯!明明是大渡桥横铁索寒。不带你这么硬凑和歪批的!”
“对哦!”林真自觉自罚一杯。她的心情好,醉得也快,醺醺然道,“铁索寒一句说得红军十八勇士什么的,飞夺大渡河上的泸定桥天险。好像是个拆掉了桥板的光秃秃的铁索链,红军大叔轻功好啊!就那么走钢丝似的走过去了!”
她却不知道,这天晚上,当她跟她的小凡躲在昆明郊外的农家院落里喝酒背诗的时候,前世的备胎总裁老公,正在驱车横越那个所谓的大渡河天险。
大渡河在1990年已经不算天险。车祸频发的路段现在是二郎山区。
今生卢天民没有卢思明这个儿子,只有卢思聪。所以他的遗嘱也和以前不同,他设定的前置条件是:倘若他这一趟旅程没能顺利走过这个该死的山区路段,被确认死亡或者失踪两年以上,江纬华律师应替他执行一个比较特别的遗嘱:以李敏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卢氏出资捐助这个基金会,而这个基金会的慈善帮助对象是西部山区的交通建设,其中第一项就包括二郎山穿山隧道的打通。
卢氏是海外华侨,而内地的公路和铁路都是国有化的,公路铁路按例不能给外国人修,不然当年也就不搞什么保路运动了。
所以卢天民绕了个大大的弯子,捐资到李敏的基金会,再由大陆慈善机构来捐助西部建设。
今生卢天民的手上没有带着林真送他的那副砗磲臂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够再次重生。李敏在今生过早遭遇蛇毒的伤害,令卢天民冲动暴走。
前世他的失败就失败在总裁天生的那样一副稳重范儿上面。
为了前世所犯的过错,他已经背负了十八年之久的沉重精神包袱。这一次卢天民做的一切,就好像廖凡当年一样的任性和冲动,全然没个总裁应有的范儿。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也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他自己受过重伤的内心。
廖凡死了,李敏疯了,卢天民看似完好无损,其实他内心受到的伤,比那两位更重。因为那两位即便死了,自我感觉也是良好的啊,付出一条性命换取一份得瑟臭屁的大侠感觉,这生意未必吃亏。现在卢天民的情况是,即便豁出命来,也挽回不来前世所犯的错失,即便他付出比廖凡李敏当初更昂贵十倍的代价,也换不到那种今生无悔的大侠范儿。
所以在天民的生意人视角看来,其实廖凡死得最赚,他才是捡了个大便宜去。李敏其次,虽然疯了,疯子就是精分吧,她分裂掉的精神,至少有一半活在美丽飘渺的幻想世界,也算有所收获。天民什么都没有!他付出比廖凡李敏更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也改变不了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这才是事情最黑暗的一面。天民觉得自己有点不想活了。
但他也不能随便乱死,责任感也很重要。卢氏集团的存续和发展,林真和廖凡今生的前途,李敏未来日子里的康复,一切种种,都需要抱着家长负责的态度,一力担当起来。
当卢天民驱车经过大渡河上泸定桥的时候……
远在八百里外的林真心里面忽然若有所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