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番外·河神

    蝙蝠侠走在一条长河边，脚下都是湿硬的沙土，除了这条长河，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旷野，绿意中星星点点缀着些野花蒲公英的花瓣谢了，小飞伞才刚长出来，可怜巴巴的只有一点点白，身边跟着在和他闹脾气的罗宾鸟，布鲁斯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即使是在梦中，他也清晰的记得，杰森已经死了，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他根本无法拯救自己的儿子！

    “这条路根本就是错的！”杰森大声抱怨，“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应该朝西边走才对！但现在会去，还要再走一遍！老头子你以后应该听我的！”

    一部分的布鲁西知晓自己在做梦，又在做梦，沉浸在这许许多多梦境中的其中一个，但蝙蝠侠还是冷静的开口，“就快到了。”

    “你是老大行了吧！”杰森不高兴的踢着石子，正午的阳光热烈奔放，穿着小短裤的杰森还好，可一身黑漆漆还带着头盔的蝙蝠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长时间的跋涉固然疲累，汗水浸透了紧身衣黏在身上的确又湿又痒，他的头盔才是最大的问题，黑色的头盔吸收了太多的热量，再继续戴下去他很可能会被烫掉一层皮，这位黑暗骑士依旧默默忍受，只是有些担心杰森会受不了，很快，一条横亘河岸的桥梁终于浮现眼前，杰森欢呼一声，三两步跳到桥上去，在栏杆上玩了一个侧手翻，“快点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小心……”布鲁斯冲上前去，可平静的河面忽然掀起大浪，浪头直接把杰森打进了河中。“杰森！”布鲁斯很想跳下去，拉住自己的儿子，哪怕和儿子一起在水中沉沦也好，但蝙蝠侠的身体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重新平静的水面。

    “咳咳，年老体衰的蝙蝠侠呦，”一个身影缓缓从水中升起，“你掉的，是这个活泼倔强的小杰森，”一个十一二岁黑发蓝眼穿着一身整齐帅气小西装用好奇眼神打量着蝙蝠侠的杰森出现在他的身旁，“这个年轻力壮的红头罩，”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人冷哼一声，把手中抱着的桶盔戴在头上，完美诠释了外号的由来，“还是这个失意缺爱的两百磅桶？”一个沉默的青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他和红头罩长得一模一样，却少了那份桀骜不驯，只是少了桶盔带着多米诺面具，皮衣下印着红色蝙蝠标志的T恤，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杰森，他无数次描摹过杰森长大的模样。

    “我……”在张开口时，布鲁斯发现，他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在那个遥远神秘的国度听过河神故事的他说，“我掉的是我的儿子杰森·托德，他是我的罗宾，我最重要的家人。”

    “但是他已经死了，”河神难过地说，“你看看，他也是杰森，你可以重新看着他成长，”河神把小杰森抱到布鲁斯面前，让这位早已失去笑容的骑士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又拍拍红头罩的桶盔，“如果你的杰森还活着，现在就长到这么大了，你不想带他一起生活吗？”他又抱了抱被介绍说是两百磅的桶的青年，“他被蝙蝠侠伤透了心，对自己对亲情对家庭都产生了怀疑，你不想把他带回去好好照料吗？”

    “我很想，但杰森已经死了，我不应该打搅他的长眠。我是一个失败又无能的父亲，从来都没合格过。”布鲁斯摘下了头盔，把这个烫红他半张脸的凶、器扔进水里，“世界和平，早就没有蝙蝠侠了。”

    “好吧，作为对你诚实的奖励……”

    河神的最后一句话布鲁斯并没有听清楚，就陷入了真正黑沉的睡眠之中，退休多年直觉有所消退的布鲁斯发现，自己在被三双眼睛围观，穿着小西装的杰森，抱着桶盔的青年，还有把玩着多米诺面具的青年都在看着他。

    “父亲，河神大人说我是三十年前的杰森，不过为了复活我，修改了一些我的人物设定，”小杰森扫了眼默不作声的两百磅桶和一脸不耐烦的红头罩，开始介绍道，“他说他从时间长河里把我丢到了现在，这个拿着红桶大哥哥是无限地球危机的我，另一个大哥哥河神大人没有详细说，只说他们都是平行世界的我。”

    “杰森。”

    “父亲？”小杰森抬头看向苍老很多的父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欢迎回来，我爱你，全部的你们。”布鲁斯紧紧地抱住失而复得的杰森，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