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埋伏,在黑漆漆的夜里走在这种空无一人的山谷里还是叫人胆战心惊的。
“阿谷一,我有一个问题。”孙仲景道:“如果我们一出谷就碰上了你们和顾家军在打仗该怎么办?”
“其实拖到现在兄弟们都已经很累了,最近一段时间两方也只是比较小的摩擦,没有什么大战。”阿谷一摇了摇头,“可能是两方都想耗下去吧,听说应战的顾家军前段时间爆发了瘟疫,我们大王或许想抓住这个机会全歼他们,不过顾家军一直是块难啃的骨头。”
比较小的摩擦……我想起在药帐里看到的那些血肉模糊的景象,忍不住再次感叹了一下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管多小的摩擦,我们遇上了就是百分之百的危险。呲……”右肩没法动,药箱只能挂在左肩上,这令我颇不习惯,带子也不时往下滑落,而调整时又免不了扯到伤口,别扭又难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和你的弟兄打算怎么做,直接加入战争吗?”
阿谷一想了想,回答道:“我们现在已经算是逃兵,我自己反正是不想再打仗了,或许会找个地方躲着吧,不过战场上打起来一团乱,到时候你们的安全我就没法保证了。”
“也不需要你来保证,事实上,你能在我们有危险时搭把手已经不错了。”我道:“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人都能活着走到定雁城,我想我和孙仲景的师父是会给你们治疗的。”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们几个看起来就是平民的打扮,身手也不像细作,没事跑到战场附近乱晃是为了啥?”
“我们不是军人也不是细作,但严格的来说,我们的确还是属于敌对的两方。”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既然你说还是想好好活着,你最好还是祈祷我们四个不会在你们走到定雁城前就死绝了。”
北戎大营内。
“顾柏那个家伙不仅没有中毒而死,竟然还能如此嚣张么?”呼延律挑起绑着战书的箭杆,神色阴鸷,“主动给本汗下战书,还是他本人两日后要亲到我北戎大营来和本王一对一决斗,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根据之前收到的风声,前段日子定雁城来了几个自称是大夫的华国平民来相助顾家军,其中有个女子,顾柏对她非同一般。而这位女子几天前失踪了,而且据说是出关来了北戎境内,看来不假。”耶律庆被顾辰达削掉的头发还未长好,此时看着十分滑稽。
“虽然没能找到这名女子,但既然说她在关外失踪,她又是来相助顾家军的,为了保证她的安全,顾家军一定会选择速战速决。”呼延律道:“恩仇必报,这一点我对顾家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大巫师说顾烨仍然没有发现他安排下的人,中毒的士兵没有解药,即使那几个大夫医术再超群也无法根除毒素。本王原本想借这个机会,加上顾柏这个副帅头脑发热的时候尽可能的重创他们。”
“如今他选择孤身一人来我北戎大营,也不知是他太过狂妄还是另有谋划。”箭杆在呼延律的手里逐渐变形扭曲:“莫非他觉得自己有万人敌的本事,无论输赢都能全身而退?不过,他也的确了解本汗的脾气,知道我和他的恩怨摆在那里,本汗不会拒绝他。”
“末将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之前大巫师说顾柏中毒将死,或许他是想以命做最后搏一次?不过,为防顾柏暗算您,还是让末将带人提前做好部署吧。”耶律庆道,作为北戎多年的战将,他自认虽不是什么神机妙算之辈,战场局势他还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呼延律和那个神出鬼没的“巫师”的密谋他并未窥知全貌,也并没有那个脑子去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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