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算起来,做重阑的祖宗都可以了。
重阑正在新鲜劲儿上,蹦蹦跳跳的试着身体,灵琅比重阑要高一个头,比胖婶儿更是高出不少,体态也更轻盈,又是神女,重阑操控着灵琅的身躯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感觉自己似乎更加健康且强大,若是可以,倒想比划比划,只可惜她到底是个凡人,不会术法,浪费了好皮囊。
这头她又是欢喜又是遗憾的,那头却是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跨步上前,拽着大叔夙夜的衣领,将人拉至自己面前,几乎脸对脸的质问着,“等会儿,我是毕方神女了,你还是大叔啊,那你晚上岂不是还得回去陪胖婶儿?”
夙夜伸手抵住重阑的头,将人推开了些,才答,“你忘记了?我不是同你说过,灵琅回到栖梧宫后,凤凰一族便派了一个随身护卫给她,我记得此人叫做路鸣。”
“那路鸣现在在哪里?”
夙夜盯着重阑看了一会儿,那眼神里的不怀好意,看得重阑有些毛骨悚然,正要炸毛,却见夙夜突然倾身上来,还未等重阑伸手去推他,一道青色的身影便冲了出来,横在夙夜与重阑之间,将两人隔开,夙夜一把揽过重阑,抬手罩上了来人的面门,手心光团涌现,来人身形晃悠几步后稳住,而夙夜一转身原地消失了。
一切都来的有些猝不及防,重阑顿了顿,凑上前,戳了戳那青色身影,“路鸣?夙夜?”
青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丫头,是我。”
路鸣其人长了一张白净秀气的脸,敲上去也就如同人间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有些稚气未脱的模样,可里头住着的却是个活了万儿八千岁的老祖宗,说话语气沉稳老练,声调确实活脱脱的少年嗓儿,听得重阑忍俊不禁。
这人真有意思,怎么每回附身都能把她逗得这样开心呢。
夙夜本有些疑惑重阑看他的眼神怎么有些古怪,似乎隐隐带着几分宠爱的味道,但又见她笑得开怀,便也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待重阑乐够了,这才想起此时的境况。
“说起来,既然路鸣都来到了毕方神女的身边,那毕方神女怎么还住在抱朴园?”
夙夜轻咳了两声,“抱朴园住的是天帝的妹妹,灵琅在战后就跟着丹绯回去了,只是偶尔也会过来小住几日,许多东西便都留在了抱朴园。”
生怕重阑想起抱朴园里的那位天族公主,夙夜火速转了个话头,“方才灵琅不是说要上天宫赴宴吗?她这几日应当是暂住在抱朴园的东厢房里,这段时间应当就是我们计划开始的时间。”
“这……这就开始计划了?那我要做什么啊?我这半路出家,对你们的谈话不甚清楚,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她手忙脚乱的去抓夙夜的衣袖,夙夜想将她拉近怀中安抚,却发现路鸣和毕方神女的个头一般高,实在是无法按照往常小鸟依人,他这么一拉,倒是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两人呼吸交缠着呼吸,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双双都陷入了尴尬之中。
半晌,夙夜轻轻摸了摸重阑的头发,道,“今夜便好生休息,总归有我在你身边,不必害怕。”
压着他的话音,一声清脆的凤鸣响起,转眼间二人身侧便化出一道人影。
来人方才站定便见着毕方神女与下属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极为震惊,“这……是送我的新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