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第一飞,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的姓氏很奇怪,大多数朋友第一次看到我的姓氏,都会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我,你的姓是真的吗?我不想解释,因为我已经解释了太多遍,千言万语憋到嘴角,最终都化作了一句,是的,我姓第一,请百度。其实对我而言,我并不介意自己的姓氏,因为它始终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本姓什么。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负责照顾我们的老师中,有一个白皙削瘦的阿姨,最是温柔耐心,她叫第一芯。因为第一芯的缘故,后来在登记身份时,我给自己取名为第一飞,用来感恩自己千疮百孔的童年中,那为数不多的一抹温馨记忆。
我是个独眼龙,但并非只有一只眼睛。
我的两只眼睛从外表来看,都很正常,只是右眼全然看不到一丝光亮。我时常在想,这只满载黑暗的眼睛,或许就是我被遗弃的最大理由吧。
我不愿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因为我始终相信,即便坠入深渊,也要不断挣扎,直至精疲力尽;纵使无法逃离,也不要留下一丝遗憾。就这样,我凭借着点点微光,照亮着自己不断蹒跚着、匍匐着前进的夜路,最终考上了国内一所著名的大学学府。
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才会格外珍惜。大学四年,我拼了命地学习,像一只织茧前的胖蚕,昼夜不断地吞噬着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与能力。那个时候,学校流行LOL,舍友们经常玩游戏玩到半夜,但我从没有因为他们的喧闹而被影响休息。因为我在晚上,总是学习到他们游戏结束。
大四那年,一位女同学向我表达了爱意。她叫小薇,是一位热情活泼,总是充满了正能量的好女孩,也是我暗恋了整整四年的同学。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居然也在暗恋着自己。这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感觉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们迅速在一起并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六个月。
临近毕业,辅导员找到我,说学校有一个出国交流的名额,经过领导商议,决定把这个机会留给我。辅导员郑重地对我说,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要我一定要把握住。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从没有感受过任何亲情的我,将小薇看得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不敢想象自己出国后,是否还能继续拥有那一抹温柔——但我没有料到,替我接受那个名额的,居然是小薇。
那一天,我喝了很多的酒,小薇哭着向我解释,我没有接受,默默躺在床上流泪。
我狠心删除了有关她的一切联系方式,告诉自己:你始终都是一个人,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接近与关怀,你要用你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自己走向人生的辉煌。
毕业后,我放弃了继续留校读研的机会,独自一人背上行李开始南下——我的时间不多,我没有办法将它奢侈地用在单纯的学习上。况且,凭借着菁华大学毕业生的身份,我相信,自己也有足够的资本来踏上展示自己能力的平台。
没有亮光的右眼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在各种招聘中,它总是成为我失败的唯一理由。我没有放弃,并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四家国际上市企业上。我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自荐与申请,但全部石沉大海;我开始制造机会接近企业高层,但均以失败告终。
一天晚上,我坐在一家咖啡厅,静静地观看着大屏幕上百无聊赖的节目——为了维持生计,我在每周的五、六、日三天,来到这家咖啡厅驻唱,换得一点薪资维持生活。
一杯冒着热气的蓝山放在我的面前,紧接着,一个靓丽的身影坐在了对面。
“谢谢,我不喝咖啡”我拒绝了。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为了保持头脑的敏锐与冷静,我从不接触刺激性饮料。
“刚才你唱的很不错,但你的姿势有点问题,面对观众唱歌时,习惯性把脸向右微侧,可不是个好习惯。”说话的美女一头披散的大波浪,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美艳的外表下散发着一种统治性的气质,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唯唯诺诺。
“谢谢,我会注意。”我淡淡地说——习惯性把脸右侧是我的老毛病了,因为我的右眼看不见。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或许你就不会对我这样冷淡了”美女微微一笑,似乎有点介怀我的态度,“介绍一下,我叫狄舞,是盛銘公司的副总。”
我一阵错愕,狄舞与我资料上的照片差异甚远——此前,我锁定的四家企业,其中就有盛銘公司,而我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们的人事经理,李成。
“我在这里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狄舞似乎很满意我的反映,轻轻推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盛銘公司的人事经理是我表哥。之前在闲聊时,他说有个年轻人一直在自荐进入我们公司,看履历是个潜力股,可惜一只眼睛有点缺陷。我挺感兴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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