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管事立即被叫来,想要瞒着姚氏族里置办屋子不是那么简单。
“不如就用山西那两家店铺的名义来买,”沈敬元看向张管事,“托一个走船的介绍来买,这样更可信些。”
张管事退下去,沈四太太看着沈敬元,“接下来怎么办?”
“我要在这里看着,婉宁没做过买卖,如果发现她做的不对,我要阻止,免得生出什么乱子。”
开铺子,收米粮,不会像婉宁想的那么简单,在泰州这样的地方,达官显贵家不会将米粮卖给不认识的商家。
姚家的米粮不卖给沈家,也不会卖给婉宁,婉宁想得太容易了些。
……
寿氏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寿氏打发赖妈妈,“再去问问,怎么老爷和承章还没有回来。”
老爷和承章被老太爷叫去书房里说话,现在还没有动静。
连晚饭都没吃。
寿氏没想到这件事会闹这么大,老太爷定然是大发雷霆。
赖妈妈过了一会儿脸色难看地赶回来。
“二爷在跪着呢,老太爷发了脾气,说二爷不好好读书,让二爷将这些日子先生教的都背下来,现在二爷还没背完一半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能背的完?
寿氏搓着手,“六老爷呢?六老爷怎么说?”
“老太爷说六老爷教子不严,还说六老爷毁了自己的仕途,将来也会将儿孙的仕途葬送。”
老太爷还说六老爷半点比不上三老爷,这话赖妈妈可不敢和六太太说,这是六房最忌讳的话,每次老太爷提起来,六老爷和六太太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六老爷脸色难看,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大气不敢出。
“老太太让人来劝了一次,老太爷说,若是谁干涉他教子教孙,就别留在这个家里。”
寿氏脱力地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发呆,半晌想起一件事来,“五小姐呢?”
内室的姚婉如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方才她趴在炕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桐香听了声音忙机灵地将姚婉如叫起来。
姚婉如揉了揉眼睛,渡着步走出门,“怎么了母亲?”
赖妈妈看了一眼五小姐,刚出事的时候五小姐还很害怕,听说陈家三爷向老太爷赔礼,她整个人就轻松起来,如果五小姐还一心想要嫁给陈三爷,就真的该担心,照这样下去真的会闹出事来,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哪天就让陈家知道了。
寿氏板着脸看女儿,“回去抄三遍女诫,没抄完不许出门。”
这是要禁足?
姚婉如彻底清醒了,嘴唇一抿十分的委屈,“母亲,这是为什么啊?我和哥哥被人陷害了,母亲不帮着我们说话,还要罚我。”
寿氏看向不争气的女儿,“我只是罚你抄女诫,你二哥因为你的事,现在还留在你祖父书房里。”
姚婉如诧异地捂住嘴,“祖父这是要做什么啊?祖父这样罚二哥万一被陈家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老太爷对外才说考章哥功课,看不得女儿不懂事的模样,寿氏吩咐桐香,“好好看着五小姐。”
桐香忙应了。
姚婉如不情愿地走出院子,寿氏一脸颓败,想起今天一桩桩的事,她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老太太没头没脸地骂了她一顿,多亏姜氏不在,否则可要看她的笑话,“怎么一个丫头我就拿她没有办法?早知道她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就给她装板发出去。”
谁也没料到这个七小姐就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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