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服侍二老太太躺下。
二老太太顺了口气,觉得舒坦了许多。
要是她就这样闭上眼睛,不知道二房会怎么样。
多亏有婉宁在。
刚才那样痛快淋漓地发放了一顿,好像身体轻松不少,笼罩在心头的阴郁也散了。
扶着二老太太靠在引枕上,又请秦伍给二老太太诊了脉,姚宜州才问到:“秦大夫,我母亲的病怎么样?”
秦伍边诊脉边看二老太太的神情。
二老太太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眉眼舒畅,嘴边含了一丝笑容,哪里像前些日子那般面如死灰的模样。
短短两日,就有这样的变化。
秦伍惊诧地转头看向婉宁,“二老太太气色和脉象都已经好多了。”
“七小姐的法子管用了。”姚七小姐真不一般,就这样让二老太太的病有了起色。
上次姚七小姐给李大太太治病他只是耳闻,这次是亲眼所见。
秦伍怎么也想不到,姚七小姐会这样厉害。
听得秦伍的话,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欢快起来。
秦伍不自觉地道:“从前也听说过用这种刺激病患的方法,只是……并不见有多少见效。”
婉宁点点头,“知道治疗方法容易,怎么用才是最关键的。”要想真的治这种病,就要将治病的方法用于无形之中,这样才能真正的起作用。
如果让病患知道大夫用的就是激将法,治病也就不会有什么效用。
很多人看心理医生都是被家人强迫来的,一开始都是不合作的态度。怎么能让他们不自觉地接受治疗,这才是心理医生最先要做到的。
二祖母将悲伤变成了怒气。三房做了出气筒,本来三房要等着二祖母死了争权。她却让三房做了二祖母的药引。
如今三房受挫,二祖母的病情好转。
这是多好的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没错,就看要怎么理解,不能求老天开眼惩罚坏人,而是要亲手让坏人尝到苦头,让他们不敢再为恶。
秦伍不禁心里赞叹。
如果治病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他不觉得奇怪,医术总要有脉案积累才能越发厉害。
可是眼前这个小姐……
她是从何得知治病方法。又怎么能这样运用。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次来泰兴,真是不虚此行。
他算是见识到了,开了眼界,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他那点祖传的医术沾沾自喜。
“姚七小姐有没有想过要收弟子?”
收弟子?
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她没想过,婉宁摇摇头。
秦伍有些失望,“不怕姚七小姐笑话,若是姚七小姐肯收弟子。秦伍年纪大了不敢腆着脸拜师,家中有两个不争气的弟子,想要跟着七小姐。”
婉宁笑着,“秦大夫言重了。看脉开方就不是我之所长,我会的不过是这一点点。”
“开方辨脉的大夫多得是,没见过七小姐这样治病的。”
秦伍是知道这一点。这几日他在姚家看症,泰兴县的大夫都来跟她打听姚二老太太的病情。所有人都想知道,姚七小姐到底能不能治好姚二老太太的病。
姚七小姐治好了李大太太已经让泰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这次再医好姚二老太太定然会声名远扬。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门拜师。
让弟子拜师这件事,他不能轻易放弃,哪怕在泰兴多留些时日。
秦伍道:“老太太还是要按时吃药,这段日子身体毁损太多,总要慢慢调养才能见好。”
二老太太颌首,“毕竟是一把老骨头了,又在阎王面前走一遭,哪能就和从前一样,秦大夫开方吧,老婆子按时服药就是。”
秦伍带着徒弟下去开方。
二老太太看向姚宜州,“宜州,有件事你要答应娘。”
二老太太忽然正色起来,姚宜州不禁心里一颤,忙道:“母亲说就是,孩儿一定照办。”
“我的身子不行了,勉强能撑几年,”二老太太说着看向婉宁,“我在的时候必然护着婉宁,我死了你就要想方设法保婉宁周全,你可知为什么?”
姚宜州心里大约知晓母亲的意思,只是没有明说,静静地听着。
“今天没有婉宁,别说族长的位置,二房迟早也会成了别人的,这一点你我知晓,三房更加知道,婉宁为了救我才落得这样的险境,你不护着婉宁,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三房害了婉宁?”
“母亲放心吧,”姚宜州看向婉宁,目光里都是笃定,“儿子一定护着婉宁,等到婉宁长大了,帮着婉宁找一门好亲事,儿会亲手筹备婉宁的嫁妆,让婉宁风风光光嫁人。”
二老太太颌首,“这样我就安心了。”
“二祖母不用为我太过担忧。”婉宁整理好二老太太的袖子,攥住二老太太的手。
祖父的性子她太了解,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三房出了寿氏的事,正是要挽回颜面的时候,祖父不会冒着危险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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