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宁:“不对。按理说,缚地灵就在老屋里,招魂术一出来,首先受到招唤的就应该是它。没理由附近的灵都吸引来了,它还不出现。”
肖易明怔了一会儿:“总不见得它离开老屋了吧?缚地灵的意思,不就是困在某地,不能离开吗?”
简宁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肖易明:“缚地灵也不是百分之百没有机会脱离困地。”
肖易明吃了一惊,这他还真不知道了。
“什么样的机会?”
简宁解释道:“缚地灵有两种。一种是被动困于某地,还有一种是主动困于某地。”
“被动的意思我懂,”肖易明道,“就是被更强大的力量制约住了,什么符咒啊、法器啊之类的。只要制约它的力量消失,它就能重获自由了。”见简宁点了一下头,便急急地往下问,“可主动是什么意思?”
简宁:“主动困于某地的缚地灵,通常是因为对某地有很强的执念。这个地方对它来说一定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它才会有意无意地滞留下来。时间长了,反而对自己形成了制约。时间越长,这个制约也会越严重。”
“类似于有些人一开始只不过是轻微的心理不平衡,但要是不懂得疏导,越想越偏,就会变成病。”
“但是症结还是在于患者本身。如果有一天,能自己打开心结,那它自然也可以恢复自由。”
肖易明立即问:“那这里的缚地灵属于哪一种?”
简宁:“我在这里没有感觉到压制缚地灵的力量。而且,它应该还在这里。凭它的本事,抗拒我的招魂术也不是做不到。”
肖易明:“这么说,就是它自己不肯现身了?”
简宁点了一下头:“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吧?”
肖易明:“那你不能再加把力,逼它现身吗?”指了一下丁大刚,“你们兄弟俩加起来,还不够?”
简宁:“没那个必要。”
“目前为止,它跟我们也不是敌人。”他说,“再说,硬逼它现身,我们也会很吃力。”
他看向丁大刚,丁大刚只是很信任地看着他。他相信,就算他真采用肖易明的建议,丁大刚也不会有疑议。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我们都才刚恢复。”简宁断然道,“而且这次招魂也不是精确的招魂,再拖延下去,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一会儿就走了,”简宁淡淡地看了肖易明一眼,“你和马晓南还得住在这里吧?”
“……”肖易明喉头一紧。
但是又不太甘心:“那就这样算了?”
简宁:“暂时,只能这样了。”
此时,在报社的马晓南又怎么想得到简宁正在她家里。
接下来的一天,简宁当然也是了无踪迹。这位老板不来报社的时候,还是一如往常地关闭一切联系方式:手机不通,固话不接,网也不上。
一直等到下班时间,也没见简宁出现。马晓南只得失望地吐了口气:看来她预估错误,简宁没那么快复工。
回到家里,就见肖易明正躺在沙发上。但是电视没开,也没玩儿手机,也没闭目养神,就是两手枕在脑袋下面,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干躺着。连她回来了都没现。
“喂?”
肖易明继续痴痴地看着天花板。
马晓南加大音量:“喂!”
肖易明才微微抖了一下肩膀,两眼对上了马晓南:“啊,你回来了。”
马晓南受不了地瞥他一眼,一边换拖鞋,一边问:“还‘啊,你回来了’,你发什么呆啊?”
肖易明当然不会老实交待,简宁上午带着丁大刚过来,进行了一场失败的通灵。人家临走的时候,可是特意跟他强调过,不能跟马晓南透露一字半句的。
就算简宁不说,他本来也没那个打算。
马晓南正被貘蛊吞噬一切有关缚地灵的梦,甚至包括清醒时的意识。在她面前,还是尽量别提缚地灵的好。
“就是没事嘛,”肖易明索性拿出百无聊赖的模样,“闲得发呆咯!”
“……”马晓南真是好笑得气不出来,“嘁。”
“那你就继续发你的呆吧,”马晓南走进厨房,“一会儿吃晚饭叫你。”她还没忘,他才刚出医院,就让他歇着吧。
肖易明却来了精神。他爬起来,扒在沙发背上看马晓南拿着什么东西又从厨房里走出来:“你要上哪儿?”
马晓南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去还给人家啊!”原来是鲍红梅昨天给她盛臭豆腐的保鲜盒。
肖易明两眼一亮,一骨碌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