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南问缚地灵:“据你观察,她家吸引的那些怨念怎么样?”
缚地灵:“很强烈。在现在这个社会来说,挺让我吃惊的。”
肖易明:“嘁,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你没看见网上那么多人天天骂娘,发泄不掉的怨念呢!动动嘴的还算好的,有的人带着刀子去小学、去幼儿园,见小孩子就捅。”哼哼两声冷笑,“这些人的怨念才真大!整个社会都欠他们,连小孩子都是压迫他们的元凶。”
那几个带刀捅小学生,捅幼儿园小孩的新闻都是去年爆出来的。特别是捅幼儿园小孩的那个男的,最后查出来,他动手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小孩被那所幼儿园拒绝了。
马晓南:“是啊,只要有人的地方,还愁没怨念?”
缚地灵却道:“这些怨念是够强烈,够邪恶,但都不算什么。当你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受到残酷挤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怨念。”
“鲍红梅和她丈夫狄人杰,很可能在自己制造怨念。”缚地灵道,“在那些怨念里,我看到不少鬼魂,他们围绕在他家附近,又怨又怕。”
马晓南立刻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她梦见一个男人被狄人杰活活地打开了头颅。
“他们故意让那些人清醒地看到自己被杀死。”她明白了,“这样,怨念就会要多强烈有多强烈!然后,再被鲍红梅肚子里的胎儿吸收。”
肖易明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搞得胃里也很不舒服。好想吐。
“说到底,都是那个乞丐的错。”肖易明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他弄出的养魔胎,什么鬼办法!”
马晓南对此也深有同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个故事你知道得可真详细啊。”通常这种传闻性质的故事,越简单真实性越高,越细致反而越是添油加醋出来的。
但是缚地灵又显然不是喜欢添油加醋的类型。
“是呀,这也是我想问的。”
老屋里忽然多出第四道声音。惊得马晓南、肖易明连忙转头。
“老板?”马晓南不自觉地坐直。
简宁竟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缚地灵。一向习惯性保持微笑的他,这回居然没有一丝笑容。眼睛也变得有些冷冰冰的,似乎有某种锐利的光芒呼之欲出。
缚地灵并不惊慌:“我还以为你会多等一会儿。”
马晓南和肖易明又是一惊,看看缚地灵,再看看简宁。原来只有他们两个……是白痴。
简宁:“本来是想等他们两个不在了,再跟你好好聊一聊。但是,”他望向马晓南,“她身上的貘蛊已经去除干净了,马上就又能‘做梦’了。那我就是想瞒也瞒不多久了。何必白费力气?”
马晓南:“……”要是她还是不能“做梦”,那就肯定要瞒下去——能瞒多久是多久的意思。
可惜简宁对她的感觉永远都不怎么在意。更不要说现在。
他只顾盯紧缚地灵:“说吧,我还在等你的解释。”
缚地灵对他的态度有些微的不满:“很简单,你们应该马上就能想到了——因为我就是那个乞丐。”
“什么?”肖易明睁大眼睛,一下子跳起来。
的确是他们稍微想一下就能想到的答案,但是被缚地灵快一步揭穿,还是达到了令人惊诧的效果。
而且,这个家伙竟然是唐朝人!
比他们原来想的民国可早了太多太多了。
“原来你都是上千年的老鬼了!”肖易明声音都大了,“原来你就是养魔胎的始作俑者!”
缚地灵对这话不能反驳:“这个办法我只用过那一次,还以失败而告终。我确实也没有想到,事隔千年有余,竟然又有人会用这个办法。”
“这是我的疏忽。”
“你说这话有什么用?”肖易明道,“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那鲍红梅一家……”
“闭嘴!”却被简宁一口喝断,“我跟他还没说完。”
肖易明一愣,又要跳起来:“你……”
又一次没说完。
这次是被马晓南从后面一手捂住嘴,一手拉住胳膊,硬扯回沙发上。
“先把这场好戏看完!”马晓南压低声音说。
肖易明一把扯开马晓南捂在嘴上的手,但还是配合了。
简宁的脸色变得有点儿奇怪,很凝重,但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地方。他问:“你说你就是那个乞丐,还有别的确切证明吗?”
马晓南和肖易明忍不住对视一眼,心里满满的,都是同样的疑问:那个乞丐怎么了?
缚地灵:“你是想要证据吧!”紧接着的两个字差点儿让马晓南和肖易明双双昏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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