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虽然不在城市的繁华地带,但是到公司基本是一条直路。路两旁排得满满的,都是小吃铺子,天南地北,应有尽有。从路头吃到路尾,可以每天吃一种,一个月下来都不会重复。丁晓南在北京长大,最爱就是浓浓的豆浆加热乎乎的油条。
可是也有人对这样的人间美食不买账。
“这是人吃的?”肖易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拎着一根刚出锅的油条,满脸嫌恶,“把它当毛巾挤挤,还可以再煎两只荷包蛋。”
小老板本来正要给丁晓南多夹一根油条,听到此话,立刻默默地又把那根油条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家就是会挑食。”丁晓南一边暗暗哀悼刚损失掉的一根油条,一边尴尬地道歉,一把抓住肖易明的胳膊把人拖走。确定已经远离油条铺了,才跺脚道,“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我少说一句不会死,吃了这种东西我才会死。”肖易明说得理直气壮,“还有,你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连早饭都不会做,怪不得嫁不出去!”
“你……好,你等着。”
丁晓南只好重新又买了一杯桂花赤豆元宵,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只好别人做大爷,她做孙子。侍候得肖易明吃饱喝足,总算开了尊口。
“你那所房子里有一个……嗯……”努力想了一个丁晓南可以听懂的说法,“某人留下的残存意念。”
丁晓南眨了眨眼睛:“是不是鬼?”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个。
肖易明想了想:“你房子里的那个应该不算。”
“有什么区别?”
“从我的经历和理解,所谓的鬼,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精神体,它应该保留一个人生前的所有记忆、情感等等。也就是说,只要它愿意,完全可以和你进行正常的语言交流。但是残存意念,姑且简称为残念吧,就不行。因为它只是一个人某一个片段的记忆或某一时刻的感觉,它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那个记忆和感觉,而不会理睬你需要它回答什么。举一个例子,你很想下班,就会在头脑中形成快点下班这个想法。如果这个想法足够强烈,就可以从人体释出后独立存在一段时间,然后正巧被其他人接收到,那么无论他问什么,做什么,得到的回答都只会是快点下班。”
丁晓南点点头,惊奇道:“就好像录音一样。原来你可以看见那些超自然的东西?”
“我看不见。”肖易明指指耳朵,“我只听得见。”
丁晓南用类似于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了看他的耳朵:“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房子里的那个残念也只是在重复同一句话。”
“不错,就是你从电话里听到的那四个数字,9,1,7,4。”
“这四个数字一定对那个人意义非常……哎?”丁晓南忽然想起一点,“你说只要某人的想法感受够强烈就可以形成残念,也就是说,那个人可能并没有死?”
“道理上是说得通,不过就我遇到过的,还没有本人在生的。我刚刚只是举个例子,对普通人来说,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爱恨情仇,一般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形成残念的。”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恐怖,为什么你昨天要那么紧张?”
肖易明翻了翻眼睛,一脸你果然是笨蛋的表情看着丁晓南道:“你懂什么?一般人是接收不到残念的,所以就不会受它影响。不受它影响自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你一旦接收到了,并且回应了它,它就会一直缠绕着你,扰乱你的精神。见过催眠么?被催眠的人常常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举动,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攻破你的心理防线,影响甚至操控你的精神世界。”
“这么说,人们常说的什么鬼上身,很有可能并不都是鬼上身,只是被某些可怕的残念影响到了大脑?”
“你总算还有点智商。”
丁晓南已经渐渐习惯肖易明的毒舌,自动忽略道:“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我并不是自己接收到老屋里的那股意念的,而是它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我才听到的。”
“唉!你真是不经夸!”肖易明摇头直叹,“你还没有明白吗?它根本就没有打过电话给你,你的手机也从没有失踪过,只是你没有找到。确切的说,你的手机一直都在你的包里,可是你就是视而不见。”
丁晓南一愣,恍然大悟:“难道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受到了那股意念的影响?我第一次打给自己的手机时,根本就没有接通,只是自己以为听到了那些奇怪的声音。它也根本没有回拨,也是我自己以为听见电话响了,接了电话。”呆了一会儿,全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手机上没有它打过来的那一通,而我自己用电话打过去的,也是未通记录。”
肖易明抱着胳膊,教书先生一般连连点头。
丁晓南想了想,又问,“可是我之前从来也没有受到它的影响,为什么直到昨晚才接收到?”
“关于这一点……”肖易明迟疑了一会儿,“我想,可能是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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