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知道昨晚自家主人已经狠狠地料理了那个小贼一通,令他负伤遁逃,他看到这封短笺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小贼是谁。
一个生生将盗窃做成了雅事,还被江湖人送了盗帅名号的楚留香!
管事已经不算是江湖人,但江湖离普通人的生活依旧很近,他没少跟无争山庄打交道,太原酒楼中经常有说书的将江湖事当做谈资讲给客人们听,他自然知道这个出道以来便以这种明目张胆方式盗取了不少宝物的楚留香。
虽然隐隐有消息传出,盗帅楚留香盗取的宝物兑换成了钱财后会接济贫苦穷人,但不客气地说,纵是那等为富不仁的富商家,也轮不到一个所谓盗帅来劫富济贫,更何况萧家商会一向仗义,从来不吝在天灾发生时救济那些遭灾的可怜人。
至于其他时候,有手有脚自然要养活自己,总不能谁穷谁有理吧?
萧家商会纵是做慈善,也轮不到别人帮着做慈善,更何况还是要动东家的心爱之物!
管事捏着短笺直咬牙,没二话,他直接派人去了太原府衙,报案了。
不问自取是为贼,特意留信要偷东西的,是强盗!
敢将主意打在萧园上,他就让盗帅变通缉犯。
不得不说,管事是个狠人。
报了案,管事轻描淡写地禀告萧明晟,萧园被一个恶贼盯上了,他已经报案,寻得官府的保护。请主人家放心,他绝不会让那等恶贼动萧园的一草一木!
萧明晟:“……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直到管事前来禀告他的处理方法,萧明晟才想起来,楚留香仗着艺高胆大,每次偷东西之前都会留下一封短笺,相当嘚瑟欠揍,想来他昨晚潜入萧园的时候就是为了留下那封短笺。
只可惜,被萧明晟抓了个正着。别说今夜子正偷盗他的青玉山水,他现在能不能运行内力都是两说。因为《花间游》的内力十分特别,那一招浮花浪蕊佐以《花间游》的内力,可封穴截脉,淤塞真气。萧明晟有理由怀疑,昨晚楚留香用轻功跑了一段路后就因为内力运行不畅而不得不徒步走回据点。
没有他独成一脉的解穴功法,即使楚留香遇到了出色的医者,想要化开那些淤塞真气也需要一段时间。
今夜子正?
做梦去吧。
萧明晟将楚留香的事情抛之脑后,自己则留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等天黑。
说实话,当一双半透明的手臂从旁边伸出,用力地抱住他时,萧明晟终于松了口气,缓声道:“敏之。”
李寻欢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住了萧明晟的肩背,颈项交缠,头挨着头。
萧明晟的心软和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抚了抚李寻欢的后背,他知道昨晚那一幕吓到李寻欢了。虽然他不会承认,那个意外也吓到了萧明晟自己。
果然,还得尽快想办法将李寻欢从那个世界抓过来啊,那什么道观佛寺,半点用处也没有。
这个时候,萧明晟还能够抽出一点时间,吐槽一下无法助他完成想法的道观佛寺。
“阿晟……”
李寻欢用力地收紧手臂,声音微颤。
萧明晟放缓了声音,道:“敏之,我没事。对了,你殿试如何?是不是中了探花?”
“阿晟!”李寻欢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慢慢地道:“阿晟,我……想了一天……不,其实更久,我想了很久,我……我……”
“慢慢说。”萧明晟复又捏了捏李寻欢的后颈,安抚道:“别急,我就在这里。”
“我心悦于你。”
李寻欢一咬牙,说出了口。
萧明晟愣住。
李寻欢身体僵直,动也不动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而与他身体相贴的人同样一动不动,呼吸……嗯?他怎么听不到阿晟的呼吸声了?
萧明晟忽地微笑,他微微转头,唇角在李寻欢微烫的颈侧轻蹭,几乎用着气音道:“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早知道消失一回能让李寻欢立刻开窍,他应该找个不安稳的地方过夜睡觉的。
李寻欢呆了呆,等他领会了萧明晟的意思时,原本就涨红了的脸顿时又红了好几层,滚烫滚烫的。
“你……你……”
萧明晟笑眯眯地道:“我也心悦于你啊。”
相较于刚才壮士断腕般说出心里话的李寻欢,萧明晟的态度就坦然说了,还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只是,这调笑语气下有多少认真,李寻欢却是听得清楚。
他抿紧了嘴唇,片刻后,他霍地扭头,亲了萧明晟颈后一口。
萧明晟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他抬手拍了拍李寻欢的后背,示意他松一松手臂。
李寻欢有那么一点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臂,下一刻,萧明晟就捏住了他的下颌,亲了过去。
方才的姿势局限了对彼此的亲近,光亲脖子有什么意思,必须更亲近才好。
等李寻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萧明晟按在床上亲得迷迷糊糊。从生涩到纯熟,似乎在这一个亲吻中就得到了质的飞跃。
萧明晟凝视着眼神迷茫,嘴唇略有些红肿的李寻欢,温声道:“敏之,你说我们这般,像不像鬼故事?”
李寻欢怔了怔,在领会了萧明晟的意思后,他心中有些怅惘——哪怕心贴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体却相隔了三百多年的时间,岂是人力能够改变——但他应该欣然,因为不是谁都有他这般幸运,能够跨越时间,遇到了他的阿晟。
李寻欢抬手摸了摸萧明晟的脸,语带戏谑地道:“只可惜了阿晟大好郎君,不能叫我爹娘兄长看看。”
不提他们根本看不到萧明晟,即使发现了他身边跟着不能为外人所看到的萧明晟,他们恐怕会第一时间到佛寺道观中求助,绝不会允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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