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失落。
小姐从那之后一直都没有跟自己说话了。
她是小孩心性,这二年又是叫简如绯惯出些脾性来,但心思实则不坏。
简如绯明摆着晾着她。
倒也不是觉得她失礼冒犯,只是觉得这孩子可不能在自己手底下给养坏了。
纵然她心里是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也乐得像宠个妹妹一样,可到底是身处异世。
这里有阶级,有尊卑,有礼教。
她觉得无碍的事情,在旁人眼中看来或许就是侯府家教不严,主子无能。
小小一件事,关乎众多。
身处其中,又如何能出淤泥不染?
连她自己不也是开始适应了这个时代的规则了吗?
低声慢步,循规蹈矩,出门戴面纱,甚至也开始为了“女儿家的名节”而注意与男子的距离。
这哪里还是曾经大大咧咧和男生称兄道弟的她?
这哪里还是打游戏被蠢队友气出高血压爆粗口的她?
这哪里还是小胖身材却还是开朗乐观的不介意别人眼光的她?
她此刻坐在马车里,明明这马车颠簸摇晃,可她还是正襟危坐一般双腿紧闭,双手扶腹,下意识的控制着身体。
她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顿觉疲惫。
没有悲哀,只是满身的疲惫。
这感觉像是粘稠的墨汁一般逐渐浸染着这小小一寸天地。
外头的人不知里面人的挣扎,里外的世界也不是一个世界。
简如绯不傻,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对劲。
可是她无能为力。
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她不是无知无觉的婴儿,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活了二十多年,那个世界有无数的羁绊。
担心亲人,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明明知道这是一本书,却还是会被此间人所牵扯,明明知道自己是女主,却对未来无所知。
她太彷徨了。
满身惶恐无人诉说,只能逼着自己学习,适应,伪装。
这些乱七八糟纷乱的思绪,如假似真的生活,恐惧和强装的淡定,几乎要把她撕裂开。
所以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不对劲,也只能咬牙强忍。
独在异乡为异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