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溅,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两男三女的尸体。李丞婧看到其中具男尸身穿司令府,连忙下车确认,正是白敬义。
他的胸口被炸出了一个洞,双手从身体上分离,死状极其惨烈,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不相信和死不瞑目的眼神,他作梦应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这一刻李丞婧说不上有多开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空落。
身后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李丞婧一惊,连忙向后看去,发出咳嗽之人正是不断为她提供情报的柳师傅。
李丞婧跑过去蹲下身子抱住了她,“柳师傅,你怎么样?”其实不用问也看得出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白敬义死了没有?”她虚弱地问道。
李丞婧点点头,“白敬义已经死了,是你杀死他的?”
“逃出来的时候我就偷偷在身上藏了**,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就引爆了**,同归于尽。”柳师傅伤重之余说这句话都带着说不出的的快意。
忽然看着天空,欣慰地笑了笑,“我终于替他报仇了,终于可以去见他了。丞婧,我想求你一件事,把我葬在刘教官的旁边,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李丞婧悲痛之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哽咽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柳师傅笑着闭上了眼睛。
李丞婧顿时就想大哭一场,可她还是强行忍住,命人敛装好白敬义和柳师傅的尸体,赶去和前面的士兵汇合。
最后李丞婧赶到的时候,陈醉已经带着士兵守住了金浮桥,她的士兵也拦住了白文浩的后路,这回他是插翅难逃了。
士兵赶到北门通知陈醉的时候恰逢陈醉的大军刚破门而入,陈醉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一万士兵追赶而来。
白敬义父子熟悉地形又先跑了近半个小时,以李丞婧的速度是追不上的,而陈醉的大军横向拦截,虽然路程缩短,能否及时追上也是难说。
结果因为柳师傅的复仇让白军上下措手不及,这么一耽误,结果就陈醉占了先机,抢先赶到了金浮桥。双方在桥前短兵交战之时,李丞婧的大军也赶了过来,终让白文浩大势已去。
到了此时,白文浩反而十分坦然无畏。指着李丞婧问道:“李丞婧,原来姓柳的戏子是你一早就安排在我父亲身边的棋子。”又竖起大拇指,“真是高招啊!”
“你如此卑鄙的手段,却又对世人表现出一副正义之师的模样,让那么多人甘心为你卖命,我今天总算对你是心服口服了。”说着就仰天大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笑,笑得尤其阴险和不甘。
李丞婧任由他说,她不想也没必要去跟他做任何的解释。
陈醉内心积压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手枪对着他,一步步地向他走近,“是你杀了刘教官?初羡也是你派人杀死的?”
白文浩嘿笑一声,亲口承认:“没错,刘教官是我暗算的,冷初羡也是我派人杀的,你现在一定很想把我碎尸万段吧。”
陈醉扣了扣扳机,而白文浩几乎与他同时扣下了扳机,但白文浩的枪口是指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陈李二人。
“你们猜猜看是你们杀我会快一步,还是我自杀会快一步呢?”
李丞婧冷笑道:“不管谁快,你左右都是一个死,又有什么分别。”
白文浩笑道:“当然有分别,如果我是自杀的,那就不是你们亲手报的仇,你们的心里不会遗憾么?而且我自杀总比被你们杀来得痛快,那不是便宜我了?”
陈李二人竟被他这番话挤兑地愣住了。
白文浩顿了顿,又道:“陈醉,你我之间始终没有分出个胜负,不如趁着现在,我们到桥中间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能不能亲手杀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陈醉陷入了沉思,李丞婧急忙道:“陈醉,我们一枪杀了他就了事了,别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陈醉却道:“他说的没错,我一定要亲手杀他报仇,否则我会遗憾终生。”
“可是......”
白文浩道:“李总司令,你也未免太多虑了,我只求一场公平的决斗来了结我多年的心愿,那么我也死而无憾了。”说完把枪扔在地上,同时让他的一万士兵全都弃枪投降,不要作无谓的挣扎。
陈醉把手枪交给李丞婧,请她站在桥上观看二人决斗。李丞婧明白他的意思:底下是深渊,白文浩跳下去是必死无疑,他若要逃走,唯一的生路就是借着决斗的名义逃到对面,只要自己站在桥上,一旦发现他想逃跑,立马就可以开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