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五）赴宴

    入座。

    这会儿已不算晌午，有些迟了。太阳也不算毒辣，不过也大致过了吃饭的时候。

    “八成又是什么无良贪官，敛财害民！”阿瑜鼻子冷哼，直接上手抓起筷子。

    小纯抬眼看着阿瑜“你呀就别想这么多，世道不太平，生活地不易，官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赖不到你头上就好！吃饭吃饭。”

    阿瑜咬着筷子想着还是先吃饭，扒着米饭不说话。

    张瑾深若有所思抬头望着姜望舒，姜望舒似乎感觉到了这眼神，也是抬头相望。却只见得张瑾深摇摇脑袋又低下头。

    门外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张瑾深有些厌烦，这清闲时间谁来事儿。“阿文，瞧瞧是谁！”

    阿文放下筷子起身朝着门外。一个小门童朝里探看着。阿文舔舔嘴皮子“诶，伙计打哪来的？”

    “诶，小哥有礼！我是府朝街慈善居的药童，我来找我家爷！不知道在贵宝吗？”

    姜望舒停下了筷子抬头也是吃力地往外望着。

    “阿文，叫他进里堂来说话。”张瑾深没抬头小口吃着饭。

    “走吧，伙计，咱进去说！”阿文引着小伙儿进了里堂。

    “爷，你在这儿，叫我一顿好找！”

    姜望舒正正身子微微点头“诶，马儿？你不在店里捣药，怎来寻我？有何事？”

    “爷，府衙来信儿了，说新来的官老爷请你去吃酒！”

    姜望舒有些疑惑“找我？吃酒？”

    龙奇翘着腿嘴里嘟哝“这北平谁不知道咱七爷不爱热闹，不吃酒，不耍杂。这官老爷明摆着不给面子，霸王硬上弓。”

    张瑾深听着哈哈一笑“我倒是觉得这官儿就是想交到七爷这一个朋友。”

    “在何处？”

    “在官府大院。”

    “官府大院？这，不该是宝乐斋吗？”姜望舒更摸不着头脑了。

    也不知是因为这邀约让自己心里一沉，还是其他怎的原因抿着嘴唇，一脸凝重。

    张瑾深夹完最后一口菜，舒心地放下筷子“七爷这有何担忧，这些乡绅在宝乐斋的宴请那官都没赴，单单邀请你去了府上，若不是因为你人品高尚，便就是有事帮忙。不管何故，你都可应对，不就是吃酒？有何之难？”

    “说的在理，这饭还是得去官家吃。”姜望舒如释负重，微微站起身。“会会这官。”

    张瑾深跟着站起身“我先去小憩。回来时找我！”

    姜望舒对着眼神点点头便随着马儿离开了雅堂。

    ————官家大院

    “老爷，再坚持一会儿，已经派人去请了，姜大夫一会儿就到了。”老嬷嬷手上攥着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床上人的额头。床上之人面容姣好，年龄不大，确是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不像个年轻人的年轻气盛。

    “诶，徐妈妈，姜大夫来了！”门外的小厮急忙进来引着姜望舒。

    姜望舒看着屋内的陈设，大大小小一盆盆儿的水摆了一屋子，这还找了神婆来驱鬼？

    徐妈妈从床上站起冲着门儿疾步走去一把握着姜望舒的手“姜大夫？七爷！快救救我家老爷。”

    姜望舒有些想通，原来真的有事，安心地拍拍徐妈妈的手“先别慌，荣我看看。”

    徐妈妈轻轻放开，姜望舒也是急切上前查看把脉。这就是官爷！毫无血气，也无声色，这一看就是个病秧子，怎的能去赴宴。这些个乡绅员外也是闲得慌。

    这脉象也无异常呀！怎就是？

    “老人家，这脉象看倒无奇怪！可是…”

    “七爷，您仔细瞧瞧，这，我们在京城看了多少些儿名医都说脉象无事，开了几副安神补心之药，喝了也是无济于事。原些老爷还能下床吃饭，这些天都是卧床不起，汤水都喂不进。听说北平有您妙手回春，便着了这调令来北平找您，您给仔细看看吧！”

    姜望舒看着徐妈妈也是个性情人儿。扭回头还是看着床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