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之不负薛长信的众望,他不仅年纪轻轻就得到了已经成为了太子的皇长孙钱应徵的夸赞,还得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头,身边就连女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洁身自好得很。
也是到了真正懂事的时候,他才从自己姐姐口里知道了他还有个哥哥的事情。
从姐姐薛长乐知道了薛子敬的所作所为以后,他眉头紧蹙,“他怎么这般愚蠢?”
薛长乐深深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她对薛子敬的恨意已经逐渐磨平,更多的是惋惜,“若是当初他没有错了主意,一心扑在那女人身上,如今肯定也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人才了。最后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一场大病直接把他带走了。”
薛延之却没有任何惋惜,回了郡主府以后就去问钱余莉,“母亲,我那个哥哥是不是真的在我还未出世的时候就要害死我?”
看着账本的钱余莉连头都没抬,“是有这事。你没事提那个死人做什么?”
薛延之窜到了钱余莉身边,伸出手,声音可怜巴巴的,“儿子觉得好害怕!母亲你快拿东西安慰我一下!儿子觉得您之前收的那株百年人参就不错……”
钱余莉冷笑一声,直接将账本砸在了薛延之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当初不如让薛子敬那孽种弄死你!成天就惦记着你娘手里那点东西!混账羔子!”
薛延之已经习惯了和母亲斗智斗勇的日子,次日就又贱兮兮的回到母亲身边耍贱,他心里明白母亲虽然对他没有多少爱意,但是母亲对他也不是不闻不问的,他的学业,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父亲不在母亲就会十分耐心的为他解答,有时候母亲教的东西和见解甚至比夫子和父亲还要厉害。
薛延之长大以后,他参加了科考,成为了状元,为了逃避母亲和父亲给他安排婚事,他直接请求皇帝舅舅外派自己去边境,去边境一路,他途径了薛子敬所在的城镇,视线落在了如今佝偻了脊背的薛子敬身上。
他诧异的看着薛子敬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薛子敬如今才三十好几却已经头发花白,他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唯有颓废,因为没钱,到了这把年纪也没有娶妻,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身上的衣服是穿了很久的缎子,洗的发白。
薛子敬见到马匹上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拿马鞭潇洒肆意的薛延之,也是愣神了许久,嘴巴微张,最后也说不出什么来,直接落荒而逃了。
薛延之倒是没有多想,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只是意外于有那么相似的人存在罢了,一路紧赶慢赶的去了边疆,成为了那里的小兵。
边关最近几年的处境很是不好,对面敌人趁着皇帝也就是当初的太子钱俞生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的消息传出惹得军心不稳的时候直接搞偷袭,咬下了大梁一座城池,病愈后的钱俞生自然是震怒不已,直接下旨打回去。
薛延之也参与了这场战争,这一战一打就是三年,他也从不习惯血腥逐渐蜕变成了能够杀敌如麻的副将,更是在一次乘胜追击下,一人一杆红缨枪带着一队军马直接打穿了敌方的内部,手拿敌方主将的人头回到军营的英勇模样,让他年仅十九就成为了敌方的噩梦,将士们的楷模。
消息传回了京城,惹得皇帝大悦,下旨封了薛延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