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善恶分易好坏难

    只是未等小二靠近，白烨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虽然头发散乱，显得有些狼狈。他抖抖袖子开口道：“这坐久了身子有些僵硬，我松松骨，有何不妥？”

    小二缓了缓强颜道：“您高兴就好。”

    白烨一手负于腰后，右脚在地面轻轻一点，在楼层之间借力两次，又回道露台。露台上舞姬虽然有些慌乱，但还不至于乱了手脚。见白烨回来连忙欠身陪罪。白烨摆手示意无妨，只是眼睛在人群中寻觅，但并未找到那个女子。

    赵二吃过晚饭后在竹林中练鞭法，因今天下午白若离用青影演练鞭法。虽然赵二醒得晚，只看见后面一点，但无疑给他带来一些启发。既然自己无法用青影演练枪法，那就先练鞭法，待鞭法练到一定火候，再练枪法。所以赵二厚着脸皮向白若离讨来这套鞭法，名为“御风”。

    来福爬在不远处一脸嫌弃地看着赵二练功。星天牛和独角仙在一根竹子上比力气。那些萤火虫则跟隔壁园子的那些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丝毫差异。

    聂风沿着赵无极所指方向一路搜寻，也有找到一两个小村子，只是经过一番打听皆无丝毫踪迹。此时月近中天，前方又出现一个小山村。聂风不好深夜进村，怕惊扰村民。他越上一颗大树，寻了一根粗大的树枝，和衣而卧将背后雪饮刀抱于胸。聂风心情很复杂，其实多年前他就知道聂渊是断浪的孩子。聂风和断浪一起长大，对断浪太熟悉，不说相貌单是性格就一般无二。之所以没有对第二梦说，是因为聂风觉得断浪虽恶贯满盈，可毕竟他们曾经是兄弟。孩子无辜，自己杀了他的父亲，有责任庇护他，教导他，希望他的胸襟深如渊海。为人父他同样担心自己的孩子，可整个宋国武林都没有芸玲的消息，聂风只能等待。这次天门用他们母子的消息换龙元，聂风并无丝毫犹豫。没有雄霸武林太平吗？没有帝释天武林一样不安宁。那么就算帝释天活过来又能如何。

    想着想着聂风豁然睁开双眼，看向村口。虽然有近百丈的距离，但聂风依然能够清晰的看见一个少年走出山村。他身背长剑，长发披散着。身穿粗布衣服，那衣服本该是蓝色，只是穿得久了有些发白。背上还有一个包袱，应是换洗衣物。

    聂风看着那个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少年，见他眉宇间虽有忧思，却并无凶狠乖戾之气，总算了一口气。武功不高可以再教，心性不好想要扶正谈何容易。

    他以武道凝音之法问断玉道：“公子，这么晚要去什么地方？”

    断玉正在想怎么去大宋，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穿入耳中，他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想了想他轻声回道：“你是何人？”

    “公子莫要害怕，我是奉命保护你的人。”

    断玉追问：“奉命，奉谁的命，怕是徐福派你来抓我得。”

    聂风顿了顿才道：“天门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再抓你有何用？不过是你母亲承诺，保护你十年就将圣心诀给我。”

    断玉听闻圣心诀已经信了一半，他继续问道：“圣心诀是什么？”

    “哈哈哈，公子莫不是说笑，当年你父亲趁着帝释天重伤，欲取而代之追杀至小洞天。虽说并没有将他挫骨扬灰，但帝释天所藏之武学秘典皆背你父亲所得。你问我圣心诀是什么？”

    断玉放下心来道：“既如此为何不现身来见？还有我娘去了什么地方？”

    “见面就不必了，你娘去如什么地方，我并不知晓。我只想知道你要去哪？”

    断玉道：“我要去宋国找聂风，你知道怎么去宋国吗？”

    聂风心中暗想：“就这样说出原委，这孩子怕是不信。他要去宋国，不妨暗中保护，也看看这孩子究竟怎样。”

    “找聂风？公子觉得能报杀父之仇？不过既然公子想去，我可以告诉你。”

    断玉向着那个声音所说的地方，施展轻功几个腾挪也不见踪影。

    咚！咚！咚！这是一片火的海洋，岩浆在这里奔腾，一个个气泡生灭不熄。一个人在岩浆之中沉浮。他身上并无多少血肉，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笼罩。头颅之上的眼眶之中红光更盛，他的心跳是如此有力。

    滴答，滴答，滴答，有脚步声传来，虽然混合在心跳声中若有若无。但那脚步声很有节奏，不快也不慢，间隔很是精准。好像怕吵醒岩浆中的那个人，但又怕他听不见。

    一个干涩的声音，这声犹如铁锹在地面磨擦：“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