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些微末本领,还是早早收起,和我回未央宫接受门规惩戒吧!”隐丘神采庄严,背后万道金光闪耀,口中隆隆之音响彻三界,直教人生出一股顶礼膜拜之感。
可偏偏那压在‘玄黄鼎’下之人无比固执,厉声骂道:“隐丘你这老贼,莫要装出一副圣人模样,我那生母就是你亲手杀死!可怜我那父亲,被你抽筋扒皮,如今神魂还被封印在‘落雷涧’之中,每日受尽万千雷电炼魄之痛!你我之间的仇怨,就是杀你千百次,也不足以平我心中怒焰!”
隐丘气息一滞,脚下的‘玄黄鼎’也是微微震荡,正待回话,却见鼎下已然窜出一道黑光。“不好!”隐丘心道一声大事不妙,定神一看,那黑影不是自己的徒弟‘尘灯’又是谁!
“隐丘老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尘灯裹挟着三千浩瀚魔气,手持一把血色砍刀,双**错踩在虚空之中,瞬息间便杀到了隐丘面前。
锵!
只听得一声金属相交之声在空中炸响,一道血影已重重斩在隐丘面门之前,却一时间不得寸进。定眼观瞧,‘玄黄鼎’不知何时已将隐丘仙尊护在鼎内。透过半透明的鼎身,却能看见一向处事不惊的隐丘仙尊已睁大了双眼,满脸骇然之色,一声质问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当年的秘辛?莫非你的身世也是那些魔族告诉你的!”
尘灯惨然一笑:“若不是溟山骨将将实情讲于我听,恐怕我这辈子都要被你这狗贼瞒骗过去!”
“哎呀呀!你上了魔族的当了!”隐丘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唯一关门弟子,居然是因为这件事而背叛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瞒了你五百多年,却终究是功亏一篑!事到如今,我便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说与你罢了,是错是对,你自己斟酌,只希望你千万不要自误!”
“我与你早无瓜葛,你也休想再蒙骗与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尘灯却是不容隐丘再多言语,提起妖刀‘赤练’,便向着隐丘连连攻来。
论品阶,‘赤练’并不比‘玄黄鼎’差多少,一者吸纳了魔界的万千魔气,一者已在未央宫中祭练千年。两者相较,一时间倒也难分上下。
“尘灯,你若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后悔的!”隐丘催动‘玄黄鼎’连连防御,只期望能将事情的本末说给对方。
回应他的是漫天的血色刀影,和尘灯的怒骂:“老贼,你休想胡言乱语,我可不再是当初受你哄骗的黄口小儿了!”
“隐丘老贼,你也有今天,吃我老骨一击!”一副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骨架突然从虚空内跃出,手中祭出一把纯白骨锥,几乎是见风就长,瞬间已如山岳一般大小,狠狠地落在被动防御的‘玄黄鼎’上。
“噗!”隐丘被猝然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形暴退之时,腹内真气翻涌,竟然吐出一口金色血液。“骨将魔主,你哄骗我徒,罪该万死!”
来者正是溟山骨将,魔界修为最高的魔主,也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隐丘一见此妖是目眦欲裂,双手一翻,便要催动‘玄黄鼎’将其击杀。
“隐丘老贼,先过我这关!”尘灯脚踏虚空,一个跟头翻到了隐丘面前,手中的‘赤练’妖刀瞬息间已甩出万道血影。
“哈哈哈,好小子,你拦住这狗贼,我先杀了其他人,也好让这些杂碎知道闯入我魔界的后果!”骨将魔主嘎嘎怪笑着,带领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无数邪物,杀向隐丘带来的众未央宫门徒。
“啊啊啊!尘灯!骨将!你们这是自取灭亡!”隐丘眼睁睁看着手下门徒一个个被邪物吞噬,一对清澈双目立时通红一片,按照门规此时他已不必留手。
“狗贼受死!”尘灯身上的三千魔气瞬间化为裹身的黑色魔焰,整个人如地狱蛮兽一般,双手持刀,竟是放弃了防御,全力攻来!
“好小子,杀了他我们就一同去救你爹的魂魄出山!杀啊!杀啊!”骨将魔主的声音犹如梦魇,震得在场众人心神巨震,死死抵抗的未央宫众人又有不少人中招,被一拥而上的邪物拖到炙热的魔界土地上。
“先师,原谅我吧!没想到第一次用到您的遗物,却是用来清理门户。”隐丘冷冷地看着面前暴怒的尘灯和得意狂笑的骨将魔主,手中一翻,已多出一样裹着七彩霞光的异宝。
之后的记忆隐丘不想再回忆下去,那是一段更为痛苦的记忆。尘灯死了,骨将也死了,未央宫的门徒也死了一半,从那时起,隐丘便不再收徒,只是于门下弟子有授业之恩,没有师徒之名,所有的未央宫门徒都喊他掌门,却再无人喊他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