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言,掌柜先是赖在地上哼哼唧唧了一阵,之后才貌似颇为勉强地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张嘴第一句便是求饶的话:“小的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易公子。还望易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这次,小人一定痛改前非……”
声音虚弱已极,仿佛只剩下了一口气似的。
“嘿,说活还挺顺溜,看来是死不了嘛。那行……”易行之神色蓦然一肃,朝他大声喝道,“你先给我站直了!”
一声令下,地上的掌柜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站直身子,探头挺胸,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那动作的灵敏程度,和刚才趴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比起来,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看着那仿佛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站得笔直的掌柜,易行之强忍笑意,仍是一脸凶相地喝问道:“叫什么名字?”
“孙……孙四海。”
掌柜依旧保持着非常标准的站姿,双手紧贴在大腿上,一动也不敢动;说话声不住颤抖,有些含糊不清。
“籍贯?”
“天州人士……”
“干这行多久了?”
“饶命啊大爷!我这些年都只敢像这样劫点过路人的小钱,杀人防火的事那是一件也没做呀!您别看我给自己取的外号叫血手人屠,可我其实连半个人都没杀过啊……”易行之这一连串问题,似乎让掌柜那本就不太坚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给易行之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看在您和孙肖认识的份上,求求您别杀我……”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易行之猛翻几个白眼,朝一旁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孙肖问道,“这怂包真的是你亲戚?”
“我二叔。”孙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就是他把我诓来这风沙镇的。”
“啧,摊上这种亲戚,你也是够倒霉了。”易行之一顿摇头叹气,而后颇为不耐的冲地上那正不住磕头的孙四海嚷嚷道,“行了,赶紧起来!你是存心想折我寿么?”
“不敢,不敢……”孙四海一听,赶忙哆哆嗦嗦地又爬了起来。
“我似乎没说过要杀你吧?”易行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别他娘再抖了!一会吓尿出来,多恶心人……”
“你……您真不杀我?!”
一听这话,掌柜脸上的那种精彩表情,光是一个‘喜出望外’都不足以形容。
“我这个人向来奉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易行之笑眯眯地说道,“你若是想杀我,那我肯定会杀你。但若是你想抢我的钱嘛,那就,嘻嘻……”
“就……就怎样?”掌柜一脸茫然,似乎还没听明白。
“就这样咯......”易行之跳回床上,换了一个十分吊儿郎当的坐姿,伸手指着张四海和他的喽啰们,大笑道,“打劫!你,你,你......还有你,赶紧都把钱给小爷交出来,麻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