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蓝衣见他神情严肃,知道事情着实变得很是糟糕,因此一字不落地回道:“他还说不出一个月,西厂就会覆灭,从此以后这大明的天下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西厂绝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沈青炎浑身一颤,低下头自语道:“竟是这样的结局,坎坷半生,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林蓝衣赶紧安慰道:“千岁,别这样想,那小子恐怕也是说的气话,他后来被我打了一顿,嘴巴乖多了,再没说这些晦气话。”
沈青炎沉默了许久,肃然问道:“李洛安现在还在府里吗?”
“在的,还关在地牢里。”
“陈贵没来接他?”
“来了,可是他不肯走。陈贵现在自身难保,也无暇管他,便由他去了,只是与小的放了狠话,说不许伤他云云。可笑,他陈贵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听他的不成。”
“好,等回去了我要见见他。对了,不要逼他,他若不愿意出地牢,就在地牢里设一桌酒菜,我与他在牢里见面。
林蓝衣有些听不懂了,疑惑问:“怎么这样对他好?他是个不听话的主,您要是轻易与他见面,只怕他会出手伤你。”
“没事。”他放下轿帘,闭眼小憩。
“要不隔着牢栏吧,那样他就算有什么坏心思,我们也能及时阻拦。”
“不必,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要与他私下里说话。”
“唉?”
“你们在了,有些话他许就不会对我说了。”
李洛安必然知道一些什么,他或许是什么能人异士,或许有什么玄天之术。
西厂的府衙前一片萧条,寒冬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降临了。落叶铺满了门前的石阶,靴子踩在上面,嚓嚓作响。
林蓝衣很是歉意地说:“千岁不在家的时候,东厂和锦衣卫来过几次,弄得人心惶惶,小的们都没心思打扫了。我这就喊人过来清扫。”
沈青炎轻叹了一声,微微点了一头,阔步走进朱漆大门。
几个小太监正聚在门口忧心忡忡地聊着什么,见沈青炎进来,慌忙鞠了一躬,各自散开。
沈青炎只看在眼里,却不像以往那样训问他们。
他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已经不想再呆在西厂。
“千岁,您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去把李洛安给带过来。”林蓝衣说。
“好。”沈青炎走了两步,又站住了,“算了,我们直接去地牢。”
“千岁。”林蓝衣轻轻拉了一下一下他的衣袖,有些为难地说,“小的还是建议千岁别去了,地牢里那么脏,哪里是您这样金贵的人该去的呢?您要是走进去,大概都不知该如何落脚呢!”
沈青炎冷瞥他一眼,笑道:“你可太小看我了。前面带路,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他急不可耐地想见他。
林蓝衣无奈,只好带着他往地牢走去。
地牢门口的守卫看见他们,道了一声:“林公公好,便没了声音。”他们鲜少见到沈青炎,因此不怎么认得他。
林蓝衣有些尴尬,催着他们:“快喊沈千岁,都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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