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殿外,朝臣三三两两间,结伴往宫外走去。
只听一人对身侧众人拱手道:“诸位,这杨氏、袁氏两家一向亲厚,且这袁氏女郎亦是卫尉杨彪之妻!今日这袁术怎会如此向陛下进言,此言一出岂不是使得这袁杨两家之间有了间隙?得罪了伯钦公?”
旁侧之人闻得其言,笑应道:“呵呵,你此言却是过了,袁公路是袁公路,袁氏是袁氏,却是不能因袁公路之言而加于袁氏立场之上。”
“且周阳公、次阳公二人都是我辈敬仰的贤明之士、性宽仁厚。是以定不会使两家如此便生了间隙!适才散朝之后,我便见得周阳公紧追伯钦公而去,想必定是去因此事向伯钦公请罪去了…”
余下几人听此,皆是同声赞言道:“周阳公真是宽厚、贤明啊!”
“周阳公如此贤明,其子不想却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平时见袁公路此人礼节有道、高谈阔论、豪爽待人。不想今日却是让我等开了眼界啊!”
“呵呵,此等世家大族内又怎能都是贤才?”
随即一人低语道:“袁公路此人可识而不可深交啊!”
众人听得此言,皆是同声认同道:“所言甚是…”
袁术落在后尾,听得此言,双拳紧握间,指节不由阵阵发白,脸色愈显阴骛之色…
“诸位,袁公路今日之言,却是使得杨氏杨子仁此次可惜了…”
待其话语一落,只见一头戴进贤冠,面有短须,手持象笏,且眼内不时有精光闪现之人,对众人拱手朗声道:“此次有何可惜?杨子仁、陈伯台此策奏能否一解巴郡之乱,朝堂内诸公怎能不知?且陛下亦是聪慧之人,此策能否有效又怎能不明?”
“既是如此,那你且说说,陛下今日为何应了袁公路进言?”
适才应言之人,嘴角一扬,对众人沉吟道:“陛下平日之举虽是昏聩了些,但帝王心思,我等又怎能全然度之?是以,陛下此举定有深意,诩料想,杨子仁因此策怕己是简在帝心了,且其出自杨氏。进入朝堂却是早晚之事!是以陛下此举怕是有借袁公路之手,达成陛下心中所测罢了!”
待其话语一落,便有人低声驳道:“你这说的太过玄乎,陛下平时于宫内是怎样行事,我等怎能不明,是以陛下怎会有如此心思!”
短须之人听得此言,望向其人的目光不由带了些许不屑之意,暗自摇头道:“此人当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帝王心思、行事,又怎能是你等如此轻易测透的,朝堂有了此些人掌权柄,又怎能使政冶清明,天下大冶…”
面上却是笑言道:“呵呵,各人所想,各人所想!”
言罢,似是忽地恍然般,随即朝众人拱手施礼道:“诩忽地想起一事未待处理,却是先行一步!”
卢植在后,听得此人言语,不由拂须暗赞道:“此人倒真是一智人啊!竟能猜出陛下些许心思!当是大才!”
适才出言反驳之人,望其离去的背影,恨声道:“这人是何人?怎的如此无礼?”
忽地,自其身后一阴沉的声音对其冷哼道:“哼,其人再过无礼,却是无你等无礼!背后评论人时,且先看看你所评论之人是否在你之侧!”
“何人在吾身后装…”
转身间,待看清说话之人面貌,脸色一变,不禁连退两步,慌乱施礼,拱手结声道:“袁…公…公路,适才吾却是戏…戏言!”
袁术听后,冷眼望着其人,冷肃道:“哼,戏言…好一个戏言!术却是记住你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
望着袁术愈渐远去的背影,其人全身轻颤,双唇发白,嘴唇不住的嗫嚅道:“这…这…我…我这当真是戏言啊!”
说完,目光转向适才身侧好友,上前急声道:“诸位,我这当真是戏言啊!”
众人听此,互望一眼,连忙避开其人,遮面远去。
“完了,完了,我此番得罪了汝南袁氏,此生定是晋升无望了…怕是现职亦是不可保了。”其人跌坐在地,双眼无神,喃喃道,随即便扶地大哭起来。
过往之臣见此皆是摇头暗叹道,何苦呢?
……
洛阳上东门,一辆朴实的马车缓慢停靠于一处丝毫不显贵气的宅邸门前。
赶车之人待马车一停,跳将下去,掀开车帘,恭声道:“主公,到府了!”
话语一落,只见自车内走出一位面容清朗,胲有长须;且头戴两粱进贤冠;身着朱色朝服;手持玉笏板的儒士。
待儒士下得马车后,转身对赶车之人温言道:“你且去将马车置好!”
“诺!”
马车随即缓缓向府邸后门行去。
清朗儒士随即便缓步往府邸门前走去,待至府门时,府门侧仆人躬身施礼道:“主公,您回来了!”
“嗯,琰儿今日可在府内?”
“回主公,小姐今日都在府内,未有外出!”
儒士听此,颔首点头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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