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叶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他转身看向段沉,低声说道:“此事我得找元玺聊聊,你拿上这个,回藏书楼里等我。”
段沉的目光落到葛叶手上,神色突然复杂起来:“长老,这东西您还是收回去吧。”
葛叶声音冷了几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听话。”
段沉尴尬地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非是我在胡闹,而是我的身上,也有跟您一样的物件。”
葛叶定睛看去,皱起眉头奇道:“为何你身上会有后土令?”
“这个啊,”段沉笑笑,“是家父在弟子离家前,偷偷塞到弟子手里的。”
“哦?”葛叶抚着长须若有所思,“段勇倒是未雨绸缪,这后土令可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是好东西,但弟子身份低微,轻易不敢拿出来示人,免得怀壁其罪,遭人眼红。”
葛叶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它的象征地位,是它不为人知的作用。”
“作用?”段沉掂着手里的后土令,“这玩意儿除了吓唬吓唬人,能有什么作用?”
葛叶抿嘴一笑,运转灵力撑起结界,将两人隐藏于结界之中:“元玺那小子知道你有后土令么?”见段沉点头,葛叶不由得纳闷道,“他竟然没把后土令的用法告诉你?”
段沉耸耸肩:“大概他觉得我能力不够,说了也是白说。”
葛叶侧头打量着段沉:“我倒觉得你是颗好苗子,来,我教你怎么用这块令牌。”
段沉一听来了兴趣,下意识地凑近,眼巴巴地盯着葛叶的手掌。
只听后者悠悠地说道:“后土令在整个王朝不出十块,每块后土令都由王上亲自授予,非特殊情况不得转让。”
段沉心头一紧:难道爹他私自将令牌给了我,竟是触犯了穆元玺的规定?
葛叶看出他的担心,出言安慰道:“无妨,以元玺目前对你的看重,将来必定会将一块后土令交给你。段勇不过是提前赠予,一来出于关心自家孩子,二来间接地向元玺表态,让他可以放心地培养你。爹娘不会过份干预,无疑是对元玺的最大信任。”
“这样么,”段沉恍然,“难怪穆元,王上可以毫无顾忌地把那么多秘密说给我听。”
合着自己早就被爹娘出卖了啊。段沉念及此处,心底莫名有些唏嘘。
葛叶顺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若要论及制作工艺,卷轴的难度绝对比不上后土令。打个比方来说,卷轴需要缩小法阵、提升材料、笔法精准,后土令在这上面,又加了锻造要求、灵力导引以及远距离共鸣。其中远距离共鸣,是王室的不传之秘,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样器物可以达到全大陆的无差别传讯,我们也是花费了许多年岁,才简单地达到了这一目的。”
“无差别传讯?”段沉不是很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
葛叶眼中流露出一丝自豪:“顾名思义,后土令只要注入灵力,就能在不同的令牌之间进行远距离通讯,许多顶级的机密,都是通过它进行沟通的。正因为它的有效距离足以横跨大陆,所以我们才为这个作用取名为:无差别传讯。”
段沉听得眼冒星光:“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葛叶举起自己手中的后土令,向其中缓缓注入灵力:“你看,现在我将令牌激活,剩下的所有令牌都会亮起法阵,将我现在说的话传输到其他人的耳里。”
两人看向段沉的令牌,一息过去,两息过去……整整十息过去,令牌都没有半点反应。
倒是葛叶手里的后土令亮了起来,穆元玺的声音幸灾乐祸地传来:“段沉,你是不是发现自己的令牌没有作用?嘿嘿,我把上面的法阵封印起来了,等到你通过我的考验,它自然会解除的。”
葛叶沉声回道:“你有考验为何没有告诉我,是想让我在段沉面前出糗吗?”
穆元玺瞬间收敛,一本正经地道:“您多虑了,我不知道您会亲自教导段沉这些东西。”
段沉心中暗自腹诽: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葛叶叹息一声,将话题引回正轨:“跟你说一声,记号在后土城内消失了。”
“消失了?”穆元玺惊讶地道,“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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