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小草在小厮的带领下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屋外。
穆元玺推开房门,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互相对视,纷纷心怀鬼胎地挪开视线。
小草伸出手,理直气壮地道:“我是来找你讨要报酬的。救下后土城的事情我不希望声张,你要是愿意,就给我一份五元遁地术吧。”
“五元遁地术?”穆元玺好奇地问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小草答道:“许久未曾回乡,我想去看看亲朋好友。反正段沉的毒已经解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穆元玺语带双关地说道,“段沉醒来想见的第一个人,说不定就是你呢。”
小草脸色一滞,气呼呼地插起腰:“你给是不给,不给我找其他人要去。”
穆元玺只当她是害羞了,掏出卷轴干脆地放到她的手里:“要不要我多给你一份,以便你随时回来探望段沉。”见小草又要发怒,他连忙打着圆场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好歹你和段沉共患难了那么些时日,多少应该培养起一些单纯的情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小草吐着舌头将卷轴收好,“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每次一见到他准没有什么好事。”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跑向自己的屋子,留下穆元玺一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
关门喘息,小草心跳加快,下意识地掏出小九留给自己的纸条。计划已然熟记于胸,唯独落款处,小九用很小的字迹多写了一句:其实段沉一直很喜欢你,谢谢你能帮他的忙。
喜欢?小草捂着自己的脸颊,滚烫的温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在少女的心间萦绕盘旋。
该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先把那个麻烦鬼带出去再说吧。
这般想着,小草又重新把纸条折好,放进贴身的内衣里面。
彭岚回到吴府时,守夜的小厮轻车熟路地为其打开一道门缝。穿过门缝,再塞了些碎银封口,彭岚便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烛光摇曳,离得老远就能清晰地看见。
“难道老爷还没有睡下?”彭岚心头一慌,强自镇定情绪,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
吴骁正斜倚在红木长椅上,撑着额头打着瞌睡。
莫非他在等我回来?彭岚浮想联翩,找来一块毛毯为吴骁披上。
许是动静太大,吴骁幽幽地从梦中转醒:“啊,你回来啦?”他按压着太阳穴,含糊不清地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屋休息?”
“哦,”彭岚淡定地倒了杯水,递到吴骁跟前,“早先去了武庙为丰儿祈福,心事太重,便忘了回家的时间。”
吴骁听罢,温暖厚实的手掌覆上彭岚的指尖:“放心,丰儿会没事的。”
彭岚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嘴脸:“他从小命途多舛,如今好容易拜入天阳门,又被迫卷入权力纷争之中。我这个做娘亲的无能为力,只得祈求上苍,多可怜可怜这个苦命的孩子……”
吴骁心疼地揽过彭岚:“夫人放心,温闲已经答应我,必定让丰儿名正言顺地回归宗门。她背后的势力神秘莫测,又能在雍王的眼皮子底下潜藏多年,丰儿托付在他们的手上,你大可不必过分忧虑。”
“可是代价呢?”彭岚挣脱吴骁,委屈地质问道,“你以吴家的前途作赌,万一被温闲算计,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不求吴家成为名门望族,但愿丰儿能拥有一个光明坦荡的人生。今日你投诚温闲,他日待丰儿长大成人,他们是不是又要逼迫他成为下一个你,继续供他们差遣?”
吴骁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冷了下来:“吴家能有今天,是每一位家主辛勤努力的结果。牧王朝远在万里之外,能为我们提供的帮助相当有限,若非祖上念及旧俗,我们早已与牧王朝没有半点干系。”
彭岚能感觉到吴骁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竟然悄悄松了口气。
吴骁见夫人不说话,连忙重新抱住彭岚,耐心地解释道:“岳家颓败潦倒,归根结底是因为温闲的叛变,否则雍王早不动晚不动,为何偏偏选在温闲叛出的时候动手?由此可见,温闲及其背后的势力与王室存在着某种关联,她的叛出更像是一个讯号,示意雍王可以大刀阔斧地铲除岳家,他们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吴家唇亡齿寒,一直小心翼翼地转移着资产。眼下温闲再次出现,令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整个家族都会阴沟里翻船。思来想去,吴家如今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我会示敌以弱,待到吴家被搬空,我们就带着丰儿远走高飞,寻一处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界,安享晚年。”
彭岚眼前一亮:“老爷您当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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