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大的问题。
走神的罗雀并没有看到,穆元玺的眼神在某个瞬间也闪烁起来,露出一丝温暖的感觉。
两人此后没有更多交谈,时不时地搭腔几句后,便已行至段沉的房前。
元启疲惫地捏着眉间,看到罗雀的到来,勉强扬起一个笑脸:“小雀儿来啦。”
“元叔。”罗雀同元萍一样,私底下总习惯称呼元启一声叔叔。
元启让开身形,将两人引进房内:“段沉就在那睡着呢,整个晚上没有半点动静。小家伙倒是悠闲,解毒之后睡得昏天暗地,还要我这一把老骨头亲自守卫。”
罗雀甜甜地笑道:“元叔辛苦啦,雀儿带了亲手酿制的米酒过来,待会儿就让元叔好好地小酌一杯。”
元启闻言果然展颜:“还是小雀儿懂事,不像某人,就知道对老人家呼来喝去。”
“你就别卖惨了,”穆元玺撇着嘴道,“明明说好一人守上半夜,我可是连轴转了半宿,才勉强回房休息的。你交接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德性,怎么一见着罗雀就迈不动腿了?”
元启微眯起双眼:“你小子莫不是在跟我吃味?小雀儿可是我元家的人,真想娶她过门,你还得先过我这一关呢。”
罗雀俏脸泛红,拉起元启的袖子说道:“元叔,您别乱说。”
穆元玺白眼一翻,红着耳根走进房内。一直走到段沉床前,他才勉强恢复神情,一本正经地看向罗雀:“你过来帮段沉看看吧,以他现在的情况,大概还要睡上几天?”
罗雀迈着碎步来到床沿,轻轻捏住段沉的脉搏,一缕灵力注入其间。
几息过去,她松开手认真地说道:“段沉的灵力相对平稳,经脉间确实没有兽毒残留的痕迹,只是……”
“只是什么?”元启担心地问道。
温闲掏出一只玉瓶,打开木塞喂段沉服下一颗丹药:“只是他的精力消耗太大,解毒期间又没有得到适当地补充,仅凭他现在的感知,想要支配如此庞大的灵力实属不易。”说着,她幽幽地看向穆元玺,“你们是不是喂他服用过聚灵丹了?”
穆元玺理直气壮地答道:“没错,他的兽毒太过顽固,没有庞大的灵力不足以瓦解兽毒的防御。偏偏后土城的灵力不可大规模调取,彼时又要支撑偌大的护城结界,一来二去,唯有服用聚灵丹是最好的法子。”
温闲噘起小嘴问道:“那你可曾想过,调动如此多的灵力对兽毒进行冲击,需要消耗多大的精力?若是换作常人,一个不小心就会使得精神崩溃,轻则失智,重则陷入永久的昏迷。”
元启听罢,不由得奇道:“不对啊,段沉昨晚明明醒来过一次的。”
穆元玺赶忙推了推元启,提醒他注意言辞。
后者会意,假模假样地补充一句:“我也是听看守的小厮说的。”
罗雀看在眼里,不耐烦地插腰说道:“以段沉现在的情况,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清醒。如果不是你们口中的‘小厮’看错,那他身上一定还有着什么特殊的机遇。我作为一名医者,需要对病患有着全面的了解,你们再这么支支吾吾,耽误了段沉的病情,回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穆元玺重重叹气,老老实实地交待道:“段沉昨天夜里和带着君归的女娃娃私会,我和元启在外面都听到了。”
“私会?”罗雀的音量拔高几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们,你们无耻。”
她恨恨地骂道:“人家小年轻的私会,你们一群老男人瞎掺和什么?不行,这事我得跟萍萍告状,看她要怎么整治你们。”
元启苦着脸道:“别呀,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你先帮我跟萍儿保密,回头等我的伤养好了,再跟她亲自负荆请罪。”
罗雀抬手搭上元启的脉搏,脸色不禁一变:“您怎么伤得那么重?”
元启把穆元玺推到跟前:“你别光看我,这个混小子硬扛下犼祖的大部分攻击,直接血溅当场,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罗雀一听,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焦急:“犼祖是怎么回事?它不是在陆地之外颐养天年吗?”
穆元玺的手被罗雀牢牢握住,前者的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没事,我吃过丹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罗雀气呼呼地甩开穆元玺:“灵力到处乱窜,脏腑更是遍布瘀血,这算哪门子没有大碍?”
穆元玺窘迫地挠了挠脑袋:“我本来打算晚点再跟你说的。”
“晚点是多晚?等你的脏腑自行愈和?还是等你的身体落下病根?你怎么总是这样,有事情一个人偷偷扛着,难道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穆元玺无助地望向元启,示意他想想办法。
元启呲了呲牙,努力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态度,柔声劝道:“此事我们暂且压下,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段沉的身体情况。”
罗雀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昨晚的段沉不可能保持清醒,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最好一次性全说出来。”
“有。”元启灵光一闪,顺势接道,“段沉的灵基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短时间内可以占据段沉的身体。如果你所言不假,那么昨晚我们听到的段沉,很可能就是……”
“就是小九假扮的。”穆元玺压低声音,将目光投向依旧躺在床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