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沉,如此反常必定有什么蹊跷。
他又着人去打听今日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在听说了一位李姓官眷很得李太后得心之后,立即明白了。
那位李姓大人跟自己一同在朝中做官,不过折腾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水花,想必是将这份主意打到了逢迎媚上上面,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沉。
从宫中回来的萧鹿遥看着坐在自己屋中的迟砚,一时间竟生出些荒谬的错觉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在家中等着自己归来的小媳妇,她不由得轻轻一笑,“今儿个你怎么还在这里?外面的天色可是都已经黑了。”
“我使人同母亲说了,今日不回去。”
微微一笑,迟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今日在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是出手惩戒了那群瞧不上太妃的人一下,杀鸡儆猴。”
说到李氏,她难免有些不大满意,“李氏的性子绵软,不像是个有主见的,眼下瞧着还好,可要是她在皇上面前吹耳边风,即便皇上明智,长此以往,只怕也会受到影响。”
“眼下如何就好了?”
说出这话之后,迟砚对上她惊诧的眼神,不由得轻轻一笑,“今日你刚刚出宫,她便去了御书房,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要避开你去跟皇上说的?”
“我自认为对她对皇上,都已经仁至义尽,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由得蹙眉,萧鹿遥的手渐渐握紧,“难不成是我今日替她教训那些个人教训错了?”
“自然不是,只怕是觉得你这个长公主会威胁到她儿子的皇权。”
那些人能说的也不过如此,迟砚深知李氏爱子如命,能够担心的也就是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如今只怕朝野上下都在非议,今时今日,萧延还能明辨是非,还有赖于你,可是等到时间一久了,萧延多少会将这些话听进去,你说到时候还能够保持理智吗?”
这话让萧鹿遥沉默了。
她自是知道人心难测,可是对于萧延,这同一个父亲的弟弟,她总是还带着些期许。
“你说得对。”
良久的沉默之后,萧鹿遥总算是承认了迟砚说的话有道理,她忍不住蹙眉,“若是如此,我便该早些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道理如此,只是她的心忍不住发凉。
跟自己连着血脉的人尚且如此,更不必说旁人了。
就在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的时候,一阵温暖却是握住了她的手。
她看向迟砚,迟砚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旁人都是无关紧要的。”
说是无关紧要,可是萧鹿遥心里清楚,萧延,乃至于李氏,于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她迎上迟砚担心的眼神,轻轻笑了,“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