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炳焕的心脏颤栗不已。
心想今天姚涛如果派老六出手,那自己指定已经领了盒饭。
梁炳焕喝口水定定惊。
又继续说:“当初省公安厅派专案组去查这单案子,他们有掌握到情况,并把案子提到了我们检察院。但后来被上面压了下来。专案组不敢再深入调查,我们检察院也一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没有物证?”沈薇问。
梁炳焕回忆道:“有,专案组从开枪现场找到了一枚弹壳,弹壳上有老六的指纹。相关的物证档案,都封存在我们检察院。当时,廖启昂暗示我将所有物证销毁,我怕东窗事发后背黑锅。当时便留了个心眼,玩了个偷梁换柱。”
“廖启昂怎么暗示你?”沈薇问。
梁炳焕不假思索地苦笑:“还能怎么暗示。他经常跟我说:做人别掉队,要摆正立场,急群众之所急。这个群众,指的就是姚涛。”
沈薇听到这里,当即命司机改变行车路线,带梁炳焕去检察院拿物证。
吩咐完之后。
沈薇又继续问话:“现在说说吕州看守所的事,那是怎么回事?”
梁炳焕若有所思地回忆:“当时姚涛他们发现死的人是肖元坪,不是肖元山本人,并且,肖元山还落在陈长安的手里,这事让姚涛寝食难安。据我所知,丁勇举办政商交流酒会的时候,姚涛曾借机跟陈长安碰过面、谈过判……”
“直说看守所的事。”沈薇催道。
梁炳焕道:“吕州的政法委书记李玉坚,跟我是同窗。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撑不下去了,想带全家出国,让我帮忙搞定审批程序。我说这事我办不了,我说你的家属可以出国,你本人肯定是出不去,上面不会批。”
“后来呢?”沈薇追问。
梁炳焕皱眉感慨:“后来,他就一个人留在国内。姚涛怎么指示,他就怎么做。没多久,他就按姚涛的指示,干掉了肖元山。”
“李玉坚现在已经被抓,他的家属也已经全部出国,那他为什么还是那么怕姚涛?拒不交待任何问题。”沈薇百思不得其解。
梁炳焕笑了笑:“家属出了国又怎样?以姚涛的通天手段,如果他要干你全家,你就算跑到月球上去也没用。李玉坚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如果你们想他一五一十地交待问题,不能光保护他本人,你们得把他的家属也保护起来。”
说到这,梁炳焕也想起了自己家属。
他又皱着眉头跟沈薇提了个要求:“我跟我老婆无子无女,彼此之间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她终究是我老婆,你们得帮我照看着点。”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沈薇追问:“李玉坚的家属,现在在哪个国家?”
梁炳焕回道:“有没有纸笔?我把地址写给你们。”
沈薇二话不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纸笔。
梁炳焕把笔记本搁在自己腿上,边写边说:“想抓姚涛,这事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算我跟李玉坚把什么都讲出来,仅有口供,没有物证,也形成不了完整的证据链。你们得先把廖启昂抓起来,姓廖的才是关键。”
“我们Z央巡视组做事,不需要你教。”
沈薇一听就明白,梁炳焕这家伙对廖启昂可谓是恨之入骨,巴不得Z央巡视组现在就去抓廖启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