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右手的高脚杯,应声而裂开,扎得他的右手虎口裂开,涌出血来,那奔流的红色血液像幅山坡上的曼陀罗开得艳丽一片——刺人的光芒,湮灭。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少爷……”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快点,小福,阿旺,包扎一下……快拿药箱来……”
……
…………
四周乱成一团,就像夕阳西下,黑暗终于来临的前兆,一切都没有头绪。
洪伯,一边轻缓地包扎,一边叹息地说:“少爷……木木,她……她的手也被玻璃划伤了,流了很多血……”
左恩的整个脸陷在光的背后,很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就那么一摔就欠了那个死恶魔一千三百二十七万?
上帝啊,我这一摔实在是太值钱了,你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都跟你说过了,恶魔不属上帝管辖的范围。
木木躲在竹林里,抱着膝,泪水流了一地,白花花的响,像水龙头一样绵长……
注定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外带下辈子再还,也许永世轮回都摆脱不了……
皎月清辉,环溪潺潺,风一迎,竹林就开始摇摆,发出“哗哗……”的声音,应和着木木的呜咽声,听来特别的凄凉。
“谁在那里!出来!”
“是啊,谁在哭?是什么鬼怪?……”
“对,快出来!……不然就进去抓啦……不会是小偷吧?”
……
…… ……
还让不让人活啦,这年头为什么连哭也犯法啊!
又是小偷?木木,愤愤然地想,然道自己的脸上写着“小偷”两个字吗?
木木,刚想大声地喊时。
突然间,听到有人在说——
……
“流川少爷,我们发现了一位小偷!”
“是啊是啊,流川少爷……”
……
…… ……
“是炫吗?……”
木木,吸了吸鼻翼,擦干眼泪,慢慢地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月光依旧清练纯瑕,毫不吝啬地笼罩在那位有着俊逸身段的流川炫身上,耳际上的钻石扣,随着月华的拂动,散发着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