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爱上那个婊子了吧?”
“不,不会。”
“没事,这个时候了,活下去最重要了,谁在乎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你这个禁欲者啊,笨蛋……你要是真的爱上她了,只要你提出来保护她,我想她就永远对你免费了,还不需要你提供面包……”阿列克谢耶夫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终没了声音。
华西列夫斯基心中悲痛地看着战斗死去却无能为力,只能咬着干的薄皮的嘴唇,他试探了一下阿列克谢耶夫的呼吸,没有了,死去的尸体也在慢慢变冷。他叹了口气,拔出了刺刀,从尸体上搜出了十粒子弹揣进自己的怀里,走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自言自语道:“你这个混蛋,上帝会踢爆你的屁股的。中国人,来吧,华西列夫斯基老爷跟你们拼了,上帝保佑我,圣母玛利亚保佑我。”
不过中国人并没有发起进攻,这一波重炮攻击只是作为一番警告,警告沙皇近卫第一旅尽早投降,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了,中国人迫不及待了。俄国人遭受这一次重炮袭击之后,留下几百具尸体和近一千个伤员,大家机场恼怒地想要和中国人作战,可是连祖国都没了的军队,只能是一只幽魂,他们只能大声咒骂中国人,却不敢报复。医护兵们连忙救助伤员,运走尸体。
华西列夫斯基喃喃自语道:“中国人,不可信任啊,不可信任,现在就攻击我们,当我们真的投降给他们,一定会遭受迫害的,不行,我要走,我不能去中国。”他看着医护兵抬走阿列克谢耶夫的尸体,连忙走了过去,说道:“等一等。”
“什么事,中士?”
“我看看我的朋友。”
“他死了。”
华西列夫斯基苦笑着说:“我知道,该死的中国人。”
“中士,他们把石头砸在水中的流浪狗身上(成语:落井下石)。”
“你们觉得投靠中国人怎么样?”
一个医护兵耸了耸肩,说道:“这还用说吗?糟透了,我觉得还不如做一个吉普赛人呢。我们是丧家之犬,别指望中国佬会好好对待我们。”
“是啊,我们一定会遭受苛待的。”华西列夫斯基感慨说。
沙皇第一近卫旅中将旅长尼古拉罗德斯基的指挥部也遭到了炮击,然而只有一发炮弹落在这周围,只是让指挥部的战马受到了惊吓,在马夫的安抚下,战马逐渐平静下来。尼古拉罗德斯基不断地问电报员说道:“还没有消息吗?还没有消息吗?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将军阁下。”
“该死的,到底是打还是和?”他气愤地将自己的军帽砸在桌子上,揪着自己金色的卷发喊道:“上帝啊,难道司令部的人都死了吗?”
副旅长弗拉吉米雷奇走进指挥部后汇报道:“中国人在十公里以外对我们进行了这次炮击,甚至他们连矫正都没有做,由此可知他们早就测定好了距离,矫正好了大炮的位置。我们现在不得不说,已经被中国人包围起来了。这次炮击估计损失至少两百人,我们又少了两百个小伙子,将军阁下。”
“我知道了。”尼古拉罗德斯基垂头丧气地说。
“时间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我们怎么办?是要和对方的骑兵死战到底吗?”弗拉吉米雷奇问道。
尼古拉罗德斯基抬起头,用他带有血丝的双眼望着副旅长,说道:“我们能够给对方多大的杀伤呢?这六千个小伙子能拼的下多少人?”
弗拉吉米雷奇失望地露出苦笑,面色难看地说:“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我们弹尽粮绝,只好拼刺刀了——可对方是骑兵,我们只能成为骑兵刀下的亡魂而已。”
“是啊,现在小伙子们没有崩溃,就已经很好了。”尼古拉罗德斯基苦笑着说,“等待,等待最后的命令,我相信一定会有命令的,即使是投降,我们也不能丧失斯拉夫人的光荣。”
弗拉吉米雷奇黯然失色地说:“投降还有什么光荣,我们是一群丧失了家园的流浪者,曾经我们歧视的吉普赛人,就是我们未来的榜样。”
“你的意思是?”
弗拉吉米雷奇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地说道:“莫斯科下令赦免所有的政治犯和内战战俘以及士兵,你应该知道这条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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