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被运了回来,黑色金边将官军装上盖着五色国旗,他的头上依旧习惯性戴着钢盔,他就是一个喜欢打仗的人,是一个典型马背上的将军,也是王茂如军中骑兵战术最好的将军,却以这样一个方式死了,怎能不让人唏嘘。王茂如站在他的尸体前,叹了口气,心中隐隐作痛,马背上的将军,死于马背上啊。龙庆拒不承认彼时呼伦贝尔自治政府,坚持呼伦贝尔隶属国家,与呼伦贝尔的叛军一直作战,甚至得不到国家承认的时候,成了土匪,也不承认呼伦贝尔分裂,这人一辈子全都献给了国家。而自己却要利用他的死来反间苏俄,自己这样做,还真是不择手段啊。王茂如看着龙庆,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也来越不择手段的做事了,也许这就是战场政治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吧。
什么事情最锻炼人,生死之间的才最锻炼人!可也让人变得不像人,鬼不像鬼。
王茂如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之前为了民族国家,现在呢?他可以说自己为了民族国家,可是有没有为了自己呢?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他要如此不择手段?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他发现说服自己的同时,自己也在向自己催眠,催眠自己的一切就是为了国家,自己的一举一动代表了国家——这太危险了,他暗暗对自己说。低下头去,看到龙庆安详的面容,低声说道:“龙庆,你说我做的对不对?不择手段地为了国家,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我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就停不下来了,我停不下来了啊。”
郭布罗.荣海跪在龙庆的棺木前嚎啕大哭,他是龙庆的亲侄子,龙庆平日对他极好,前几日见到的时候龙庆还对他说战场上注意一点,怎料到自己被偷袭致死了。
王茂如叹了口气,安慰道:“荣海,节哀顺变。”
“秀帅,杀,杀我三叔的人找到了没?”荣海咬牙切齿哭着问。
王茂如摇了摇头,道:“两个偷袭的人有一个跑了,另一个被我们剁成肉泥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荣海握紧了拳头道:“要是另一个凶手,我一定要给他扒皮抽筋!”
王茂如点点头,道:“扒皮抽筋。”
荣海哭了半天,王茂如问他准备考虑把他叔叔龙庆安葬在哪里,荣海说:“能不能在这里建立一座英雄广场?”王茂如愣了一下,半天才说:“这不是国内啊。”荣海道:“秀帅,能不能把这里变成国内?”
王茂如嘴角咧了一下,道:“我也想把这里变成国内,可是有点儿困难,还是先把龙庆的尸体运回国内吧。”郭布罗.龙庆的尸体被装好放放在冰块中,特地用飞艇运送回国内,据说下一次飞艇运输旅回来的时候将增加五十架,携带王茂如所需的大量的子弹等物资,至于粮草,如今全都是沙俄负责供应,不需要运送。
看着载着龙庆的尸体的飞艇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王茂如心中向老朋友说了声再见,龙庆或者的时候帮助自己打江山,死了之后还要帮助自己打天下,龙庆,你放心好了,你的家人我一定会照顾的很好。
运载龙庆尸体的飞艇运输旅由五十艘飞艇编队组成,飞艇因为续航能力长,载重量大继而被运作运输工具。为于齐齐哈尔的东北飞机制造厂如今日夜不断地生产飞艇,空军部也不停地训练飞艇技师和机师,飞艇运输旅由原来的三十六艘三个月内增长到九十四艘,一艘送给了萨卡琳娜,三艘因为坏掉了留在前线指挥部修理,另外九十艘用作运输。他们返航的时候,携带的就是大批的伤员和机械,回到到了新西伯利亚,抵达新西伯利亚市之后,在此间的中国驻蒙古第十二师第三十二旅负责用铁路将伤员和机械设备运送回国内,同时给飞艇运送燃料与军火补给。而在后方,张孝准训练了十个补充团,也在乘坐铁路以每周一个团的速度补充到前方。
王茂如在俄国拆迁了许多机械,这些机械尽管不都是非常精密俄制机器,有的机器也太大不得不分拆装走,尤其是机器的核心部件一定要拆走。王茂如根本就没打算用俄国的铁路运输,西伯利亚铁路受到沙俄的控制,他们不允许俄国机器被拆走。王茂如只得用飞艇将这些机器的核心部件运到新西伯利亚市,只要过了新西伯利亚市,铁路以东就暂时受到中国干涉军的保护随便搬迁了。
当初苏联人赶跑了日本人,却将东北劫掠一空,现在王茂如进入俄国,先把俄国劫掠一空。他的报复心也极强,这一招早就想用在俄国人身上了,奶奶的,让你们抢我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