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所有头发全白了,他一连三日巡视阵地,安定军心,并且给留守士兵全部发放两块大洋的“压惊费”,这才让士兵们留下来不至于弃枪逃跑。
正在国防军准备一举歼灭浙军之时,一场瓢泼大雨将国防军给拦住了,且这场大雨越下越大,居然连着下了一周。在此期间,徐树铮跑到日本住上海领事馆求援,岂不料日本人此时也没辙了,反倒是向卢永祥索要两百万军饷支出。徐树铮气得够呛,指着日本领事的鼻子就问道:“你们战前怎么说的?你们是怎么说的?”
日本驻上海领事小林毅重怒道:“徐君,你部军队不觉得羞耻吗?有几支军队是战败覆灭,几乎所有的军队一战既降,真是做军人的耻辱。”
徐树铮心中愤怒,又不能反驳,国人内战绝无可能全军战殁,军队只要伤亡超过百分之二十,就有可能引起军队倒戈,士兵们又不是傻子,只不过换一个主子吃饭而已。徐树铮气呼呼地从上海回到了余杭,半路上几乎被夏超的人抓到,这才惊险地返回余杭。
卢永祥得知日本人的遗弃之后垂头丧气,徐树铮又建议说不如再一次找南方革命政府或者滇军与黔军,卢永祥便委派徐树铮南下寻求帮助,现在只要有一个人伸手,那边是他的救命稻草了。他颓然坐在余杭县衙内,感到了自己遭到所有人的抛弃,也感受着日本人背叛的痛楚,卢永祥喝着闷酒,他的儿子卢筱嘉伴在一旁,着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
“筱嘉,为父错了吗?”卢永祥至今没有想明白,王茂如为何如此大动干戈,杨毓珣走了进来,卢永祥他说道:“琪山,他们怎么说。”
杨毓珣报之于苦笑,卢永祥长叹一口气,心腹秘书长杨毓珣道:“刚才听到督军问大公子?”
“是啊。”卢永祥叹道,“短短十五天……若不是天公助我一时,此刻我已成为俘虏了吧?”
杨毓珣道:“当初引入日本人之支援,我就曾经劝过振帅啊,日本人不讲信用,最是难缠,如吸血蚂蝗一般能将振帅变为他们的依附。日本人也没按好心,他们为什么要鼓动振帅对抗国防军,一来是给国防军添乱,二来是到我们浙军与英国人靠的近,干扰英国人。就在振帅与日本人达成协议之后,英国人也已经抛弃我们了。否则国防军打到了上海,为什么英国人话都不说?他们这是坐山观虎斗啊,对英国人而言,无非就是换一个中**阀而已。唉!为时晚矣,为时晚矣。”(卢永祥原名卢振河,因此被手下人称为振帅)
卢永祥摇了摇头,心寒道:“谁会想到,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日人也背叛我等。”
杨毓珣道:“扩军之后,我军战斗力反而锐减一半,冒然扩军之害,远胜于战略指挥之错。”
卢永祥道:“当此时,我等还应考虑善后之事,烦劳琪山再跑一趟南京,王茂如如何对待老朋友了。”
“振帅的意思是……”
卢永祥点了点头,道:“都怪我当初贪心不足,怨不得别人,若是扩军之后接受整编,最起码一个军团长位置跑不掉。筱嘉啊,记住,为人不能太贪心了。”
卢筱嘉忙点头说是。
杨毓珣问道:“振帅有何要求容我代传?我军谈判底线如何?”
屋漏偏逢连夜雨,卢永祥想到此时此景不禁黯然神伤,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
倒是卢筱嘉尖叫说道:“我家的钱,我家的田产,我家的工厂绝不能没。还有我爹要做浙江省长!”他转头对卢永祥说道:“爹,咱家不能没有钱。对了最好爹你能做警察总长,上海警察总长,这样以后在上海咱家人还能横着走。”
杨毓珣道:“如此条件倒也不过分。”
卢永祥道:“琪山,若是谈判不理想,卢家可以不要钱,可以不要权,只要让我父子安全回到山东济阳老家做个田舍翁即可。”
卢筱嘉立即说道:“爹,不行啊,咱们不能放权!”他瞪大了眼睛,放手?放权?这对他这种纨绔子弟而言,简直不可想象,没有了权力的他,以后如何在上海大世界众歌女面前逞威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