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了卢家村其他村民的阵阵喝彩。
“土地工”以放弃安置补助费为代价,获得了酒厂职工身份和城市户口,村里面本来议论就多,没有获得土地工身份的农户一直眼红,难得有人翻出旧账,哪还不死命欢呼,火上添油。
柯南良也就借此壮胆,以拥护民意,伸张正义为名,坚决要求清查土地工始末,如果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土地工”的录用是清白,建议全部清退。
柯南良的激进言论,不但遭到土地工及其家属的反对,酒厂方也以年久难以查清为由婉拒,就连浜海酒业的谈判代表都感觉不可思议。
更严重的是此番言行已经挑动村民争端,激化了卢家村村民矛盾,这种工作方式已经引起该村受辖西桥镇政府的抗议。
听到这里,金泽滔当机立断说:“告诉吕宏伟,释放所有被关押的土地工及其家属,让柯南良返回,马上通知召开常委会。”
他在电话里让柯南良自己善后,本意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农村和农民工作的艰难,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让他能知难而退。
当然,金泽滔也有借此敲打一下柯南良的意思,昨天晚上柯南良在通元酒店的表现,金泽滔还没大度到一笑了之的地步。
倒是没想到柯南良愈战愈勇,越玩越来劲,竟然和村民耗上了,到现在都要快玩出了火。
金泽滔赶紧叫停,再任他闹下去,还真不好收拾,常委会在一个小时后召开,县委九个常委全部到场。
柯南良到得最晚,他刚从酒厂现场回来,面色铁青,上午让吕宏伟关押的闹事村民被金泽滔一个电话全给释放了,刚才几乎在现场人群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离开。
金泽滔脸色严峻地宣布会议开始,他说:“今天临时召集大家开会,主要目的是商量解决西桥酒厂‘土地工’争议事件,现在干部群众对县委个别领导在处理土地工事件中的过激言论反应强烈,县委需要统一思想,统一口径,更要统一行动。”
金泽滔话音一落,柯南良就语气强硬说:“金书记,我对你的话保留意见,我想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目的首先应该甄别事情性质,然后由常委会得出结论,而不是先下结论。”
金泽滔皱了皱眉头,柯南良自上任以来,总体上还是对他这个一班之长保持足够尊重,工作上还能积极配合。
但他西州干部的官僚习气也逐渐显现,对待地方干部只停留表面尊重,对农民等社会底层群体缺乏了解,更缺乏尊重。
本来,只要不影响工作大局,这些瑕疵金泽滔也有足够的忍耐力,哪个领导没有一点自己的小脾气。
但柯南良除此之外,还有他毫不掩饰的政治野心,跟赵静书记几次失之交臂,转而投奔杨天临,更在昨天晚上金泽滔和杨天临起冲突时,旗帜鲜明地站在杨部长的立场。
也许,西桥县空悬的县委书记职位,还是让有些人想入非非,柯南良作为正处级别的副书记,应该是西桥县除金泽滔外,最接近这个位置的人。
谢凌身为金泽滔的心腹排头兵,又牵头负责酒厂转制谈判,对柯南良的所作所为最是反感。
他首先发言说:“柯副书记,你这话说的官僚了吧,姑且不论你这言论是否过激,但酒厂转制谈判正进入关键的实质性阶段,你的言论至少影响了酒厂转制谈判进程,我想现阶段,围绕酒厂的工作,中心任务应该是促成谈判成功,而不是设置障碍,就这一点,我认为你应该为今天的言行负责任。”
谢凌说话毫不客气,他从酒厂转制的工作大局出发,直接否定柯南良的不当言论。
谢凌上午现场电话请示金泽滔,希望金县长当场当场制止柯南良的不当言论。
但不知道金县长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不但没有制止,相反中止了与浜海方的谈判,并将事件善后交于柯南良本人处理,隐隐有放任纵容的意思,幸好,事情到现在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谢凌的愤慨不在于柯南良对“土地工”的质疑,还在于这件事处理不当,不但影响和浜海酒业的谈判,还将影响酒厂搬迁后的老厂区处置。
纪委书记谢道明附和说:“我赞同谢凌县长的意见,西桥新设,一切工作大局都应该围绕经济建设服务,酒厂改制和整体搬迁,这是经常委会讨论的重要决策,也是我们当面西桥的工作大局,理应得到贯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柯南良的言行或婉转,或尖锐地提出批评。
看到这一幕,金泽滔微微而笑,这个场面,颇有点群起而攻之的味道,这也是金泽滔纵容柯南良所要达到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