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孙部长要去总台结账,金泽滔停住脚步,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递给孙部长说:“孙部长,用这张卡刷吧,卡就放你这里,以后在通元酒店有私人聚会,你用得上。”
孙部长没有马上接过,而是征询地看着他,金泽滔笑说:“孙部长,你放心,不涉及其他,这纯粹是我私人的消费卡,你应该知道,我家不缺钱。”
孙部长还在犹豫,孙母一把夺过卡片,横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这是小滔给咱雅文的,你犹豫什么。”
孙部长张了张嘴,任由孙母接过,跑去吧台结账了。
孙雅文这回没说什么话,只是朝着金泽滔甜甜一笑,但眼里分明有感动。
金泽滔直想狠狠地刮自己一个耳光,一直以来,他对孙雅文的依恋都采取被动应付的办法,和她的相处更多的是系于同情怜惜的考虑,很少涉及个人感情流露。
但今天,无论跟美院寿院长他们拼酒,还是出言威胁,直到现在赠送通元酒店消费卡,似乎都处处为孙雅文考虑。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十分新鲜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将使他们俩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
金泽滔心里灰暗,孙部长目光闪了闪,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母结过账后,孙部长也没有叫来专车,金泽滔只好亲自驾车送他们回家。
车子到了门口,孙父孙母都陆续下车,孙母还招呼说:“小滔,上来坐坐。”
金泽滔还在犹豫,孙雅文忽然扭头说:“爸,妈,过两天就要参加专业,我想去商场买几件换洗衣服。”
孙母和孙父一愣,孙母突然捂着脸呜呜痛哭,孙父也眼圈一红,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孙雅文神情也有些哀伤:“爸,妈,你们对我好,我心里都清楚,但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女儿。”
金泽滔心里颤动,他对孙雅文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这还是孙雅文发病改变以来,第一次称呼爸妈,第一次主动提出去逛商场,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的,全是孙母给一手置办的。
之前她一直封闭自己,把自己和父母对立起来,和外界环境隔绝起来。
孙母一边抹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连连说:“要去的,要去的,就让小滔陪你去。”
金泽滔还在发呆,孙父用哀求的目光看他,或者,只有男人才能明白男人的心思。
孙部长之所以对金泽滔亲近,就是他十分清楚,以金泽滔现在的条件,他实在不适宜卷入孙部长的家事。
金泽滔现在有帽子,有妻子,有儿子,还有票子,对所有可能影响他家庭和个人前途的事情都要竭力避免。
而显然,孙雅文就是个最大的隐患,她可能不通人情,她可能任性胡为,谁知道什么时候发作起来,就连身为父亲的孙部长都不能保证。
孙雅文虽然貌美,但以她现在的情况,即使她有情,你敢有意吗?
凡有点理智的男人,都会敬而远之,再说,在孙部长夫妇的虎视眈眈下,你要敢动点歪脑子,精虫上头,那就是惹火上身。
孙部长看得出来,金泽滔在女色方面十分自律,在他现在不到而立之年就取得这样的成就,来之不易,更应珍惜。
对有野心的男人来说,金钱美色,都是过眼云烟,只有权力和地位,才是永恒的追求。
孙母显然没想这么多,啪地打在跟金泽滔一起发愣的孙部长身上,说:“死老头,还发什么呆,快把身上的钱都拿不出来。”
孙母边说还边颤巍巍地翻找着自己的皮夹子,一股脑全要递给女儿。
“不用了,我带着钱。”金泽滔终于回过神来,对孙部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能置之不理吗?
孙母立刻眉开眼笑,还责备自己说:“真是昏了头了,也对,分那么清楚干吗,去吧,去吧,小心路上安全,逛完商场,再到别的地方玩玩,不要着急回家。”
或者对孙母来说,最好两人夜不归宿。
金泽滔也不问孙雅文逛哪个商店,问了也是白问,直接驱车向越海大厦驰去。
三年前,他就在这里遭遇过群体踩踏事件,就因为他处置有方,越海大厦无一人伤亡,得到姜书记和时任常务副省长的方建军的交口称赞,也因此被推荐为全国劳模。
此后,更是因为双料劳模的身份,被推荐为南门市常务副市长,然后一路高歌,所以,推本溯源,越海大厦就是他的福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