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之中,蕴含着极其玄妙的意境和对身体精致入微的掌控能力。怎么不教他们不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独孤凤足踏小舟,立于潮头之上,双目神光熠熠,深深的注视着宋缺。
宋缺的拔刀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当宋缺的身形上升到最高处时,宋缺恰好不多一厘、不少半分握住天刀的刀柄。在身形开始下降的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
“铿”!
天刀出鞘。
天地立交,钱塘江潮再非先前的钱塘江潮,汹涌的大潮仿佛突然间“活”过来一般,而是充满肃杀之气,卷起冲天的巨浪,怒吼着扑向独孤凤卓然而立的小舟。
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刹那间,宋缺的身影凭空消失。目之所见,神之所感,再看不到宋缺,在旁观者的所见之后只“看”到天刀破空而去,横过十丈空间,直击向独孤凤。
天刀划破长空,却出奇的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也没有半点刀气,可是远在数十丈外观战的徐子陵,却清楚把握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宋缺的精气神早与汹涌的钱塘江潮融合为一体,席卷着滔滔大势,这一刻,天空是刀,月光是刀,怒吼的浪潮亦是刀,天刀所向之处,万物皆化为刀锋。这种神乎其神的刀法,已经超出了人的想象能力,更是超出了凡俗的层次,上升到了道的境界。
徐子陵和段玉成骇然失色,面对这主宰天地,仿佛天道一般无可抵挡的一刀,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的闪避阻挡,只能身不由己的引颈就戮。天刀刀法,竟然如此的惊天动地,完全超越了他们所知道的任何高手。在这一瞬间,他们对师傅此战必胜信心不由自主的动摇了起来。
宋师道抢上海堤,看到的正是宋缺探手取刀的第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从小就听着父亲战胜一个个对手的事迹长大,早已经在心目中树立起了父亲战无不胜无可匹敌的形象。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父亲的武功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刻,他不由自主的为独孤凤担心起来,他甚至有点不敢再看下去,深怕看到独孤凤在父亲倒在父亲刀下的情景。
在宋缺骤然握住刀柄的一瞬间,独孤凤目光中的欣然期待之情尽数褪去,化作如亘古不变的明月一般的平静。她的右手倏地一动,下一瞬间,已然握上刀柄。
“铿”!
倚天剑出鞘。
独孤凤的精神高度的集中了起来,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尽数凝聚在这一刻,时光停滞了脚步,神念冻结了空间,流动的海风,汹涌而起的潮头,在这一瞬间变得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瞬间化为永恒,刹那变为永远。
独孤凤神思幽远,穿越无尽的时空。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在校门口不安的等待,充盈着爱意与期待的胸膛如小鹿般不安的跳动。那是初恋的萌动与甜涩。
那是一个月上柳梢的黄昏,他与她并肩在湖边的林荫,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没有意料中的拒绝,只有她嘴角悄然升起的笑意,那一刻,他握住了整个世界。
那是一个……
生命的旅程是如此的精彩,时光流逝,洗去了浮躁的心灵,却留下那一个个感动的瞬间!
神思的无限幽远之中,倚天剑悄然出鞘。没有超出视觉捕捉能力的极速,没有掀起惊涛骇浪的锐利剑气,也没有让人感知错乱的玄妙意境。倚天剑如一汪秋水一般,湛然出鞘,剑光不徐不快,以一种恒常而稳定的速度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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