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内情?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就由不得不让别人猜测。更何况现在帝国陛下这劲头,大有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意思,这些人自然要向他这个首席大臣要答案。
陆秀夫现在的心中,的确非常恼怒。他的好学生简直就没帝王的样,正经没两下,紧接着就给你乱来。
他自然明白这个议案在朝堂上通过的难度,甚至也知道许多人内心里会怎么想,因为这完全打破了帝国数以千年的传统。但他原先也认为,小鬼头已考虑的很周详,大大减轻了整个事情的难度。
东为朝中众臣所定的护国之功奖励,其实并不算低。以最低一等“子爵”来说,不仅有两千亩土地,而且还有二十年的免税期。
所以在陆秀夫看来,只要把原因、道理讲明,虽然有点惊世骇俗,在朝堂上通过,也并非不可能。然而,他的好学生就是不上道。
可是,东最后的说辞,是真的让所有人楞住了。这一是因为他所说的举措,并不在原先的草案中。另一个则是,一旦涉及到帝国的宗室,在这个时代,实际上已经意味着开始触及到了高高在上的皇权。
您千万不要以为东这个废才有如此高的觉悟,他只不过是私下里眼泪汪汪滴:兄弟俺在这里哪有什么宗亲?俺真的就是一孤家寡人,所以俺能狠下心来收拾哪帮人。再说,俺还要感谢赵孟頫、赵与薰、赵大讷等人给了俺那么好的借口啊。
但这小子如此“阴狠”,在这个时代,不让人吃惊也的确不可能。
陆秀夫是实在不知道东的这个打算,他也许会从打压帝国宗亲的角度来理解小鬼头的用意。因为这也是帝国历史上常有的事,只不过很少有像他好学生如此做法的。
他生气在于,你一件事情还没结束,就又来了个节外生枝。现在事情涉及到了帝国宗室,这不是故意增加事情的变数?你没见本来支持你的赵与珞,他的眼神都已变得复杂。
事实上,即使是陆秀夫,他不仅不可能知道东内心里真正所想,而且就是从事情的整个层次上,也没有东把此事看的重。
这是由于,他考虑到的,仅仅是帝国“赋税不均”问题。当然,这其实已经不是一个小事了。可东他自己的打算中,他却还要借此机会,将整个帝国的工商经济、或者商品经济,向前推进一大步。
因为当整个帝国的赋税,全部用货币来缴纳,也就是在实物经济被大大压缩的条件下,它必然将导致全社会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扩大。而这,是发展工商经济的必由之路。否则,社会上充斥着大量的物物交换,永远也发展不出来后世的工商经济,更谈不上什么商品经济的深化。
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到,这个政策的实施,它还潜藏有另外一个作用,哪就是给予农民更大的人身自由或选择余地。因为至少今后他们在耕种时,完全可以根据市场、或个人的喜好,来选择所种的农作物。毕竟在缴税上,只要交点钱就行了,而不必像过去,耕种时必须要考虑到朝廷所规定交纳的粮食、布帛等东西。
这个影响不完全是眼面前的,它是长远的。所以,东的态度才这么坚决,动作也才这么大,而且还显得有点急切。但这些,就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的了。
陆秀夫此时面对诸位同僚,真的很尴尬。说自己事先知道小鬼头打算,这肯定不对。讲自己并不清楚,可哪个小子又曾上过门,自己更是他的老师。
他差点就被弄得里外不是人,现在就是连老赵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恐怕他这时候也恨不得有文天祥的口才,要是他有宋瑞的铁嘴,必不至于如此。
看到他尴尬之色,徐宗仁开口说了话。
“杨大人,诸公,当初陛下年幼,即已十分睿智。如今他已年长,圣心更有些独断。”
“徐先生”还是仗义滴,他也是在给陆夫子解围。小鬼头胆子大,敢折腾,喜欢乱来,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你们千万不要找错了对象啊。
当徐宗仁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同样有晦涩难明之色一闪。
“在下以为,此次陛下所为,用心深远,诸公当从他先前往广州即可看出。”
人家小鬼头一直是在有阴谋、有步骤地实施他的计划,你们就是听他今日所言也该知道,贼配军哪里肯定已通过,更别说整个兵部的人早已全被他拉到广州去。
“依在下所见,兹事体大,我等应再觐见陛下。”
徐宗仁之所以帮着陆君实,是他自看到议案时就认为,所有的一切,均来自于哪个小子内心里的想法。
这位过去王府里的“赞读”,自然也不是个可以小觑之人。
可他同样不知道,帝国陛下手中的牌,还没有全打出。
东的路子的确有点野,但这主要来自于后世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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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电脑被灌水,在下发了个消息,可能大家没看到,在此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