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坐在桌前依然在写着什么。吉安则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张志仙已经在赵与庆和杜浒的陪同下,离开了这里。今日之会,想必让他们、尤其是张志仙,在事后颇堪玩味,有些事情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东还是拿出了点礼贤下士的风度,为了表示自己对道门的看重,他最后亲自将张志仙送到了屋子的门口。
东很快在一张纸上写完,再又看了一遍之后,他吩咐到:“吉安,你回头把这交给道长和杜浒将军。”
吉安躬了一下身:“臣遵旨。”
也只有到此时,帝国陛下终于又注意到了始终静静站在一旁的吉安。
东看了看吉安,忽然在内心里产生了一丝歉疚感。因为他今日的所言所行,已经彻彻底底地告诉别人,他根本就没有将为别人讨《秘要》之事放在心上。
面对着吉安,他怔了怔,在好一会儿之后,才略有些尴尬地低声说道:“吉安,朕委屈你了。”
这样做是不仗义滴,其实人家帮了你很多忙,做人不能像这样。
吉安再度躬了一下身:“陛下的眷顾,臣一直铭记在心。”
他的声音就仿佛空气中出现的一声叹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必须事事以天下为先。”
从内心里讲,吉安原先并没有对陛下所说的、为他讨《全真秘要》太放在心上。他非常清楚,所谓的《秘要》,它有时候被教派中人看的比命还重要,别人根本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双手奉上。
但你要说他心中没抱万一的希望,肯定也不对,毕竟这是陛下在亲自出面。
事实上,从知道陛下他不会、至少是暂时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弟子,他就明白,此事已基本渺茫。
他的心中不是没有失落感,可他更明白,这种事情在帝王哪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的眼中,从来都是只有这个天下。这个小鬼头当初能如此一提,已实属难得。
甚至以他对陛下的了解,他早就认为,陛下不想成为别人的弟子,这就是不愿在将来受制于他人。
但吉安非常震惊于陛下最后的说辞,因为这个话里面所表露出来的意思,是他知道些玄门的精义。而吉安要比天下任何人都相信,以陛下的“天资”,他是能够“发现”道门里的玄机的。
他接着轻声说道:“陛下天资之聪慧,人所难及。”
此时此刻,这位陛下的影子,眼中有着某种恳请之色。
东坐在哪里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可他的面容却颇为变幻。这是由于对他来讲,吉安的这件事,不是不能做一些补救。
东知道不知道一些修真的理论?他知道,因为他当初是半个“射雕迷”。如果连王重阳练的先天功都不知道是啥,你还称什么“射雕迷”?
在道教内丹学派的历史上,宋元其实是一个分水岭,本来只在玄门内部流传的这种修真理论,开始越来越为世人所知。到了明清,不仅它有很多内容展现在世人面前,内丹之士更有多篇宏论大泄玄机。至于后世,无论是图书馆还是网上,您都可以找到大量的有关书籍。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这小子其实了解的内容并不少。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与这个时代其他人所不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泄露“天机”的心理负担。他一无门二无派,一切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他的纠结在于,固然他知道不少相关的内容,可自己并没有什么修道的实际经验,就这样把过去看的书拿出来乱讲,假如弄出事来,这对别人也是有点不负责任的。
但面对吉安殷切的眼神,再加上心中的愧疚感,这小子内心里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后,终于一咬牙,再一跺脚,结果就来了事。
“吉安,这个修真之事,朕曾琢磨过。依朕从书中所见,它既复杂,也很简单,但朕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所见对不对。”
吉安的眼中闪出了光,他的身体更出现颤抖:“陛下但说无妨。”
即使已经开始流传,可在这个时代,真能和你讲这些事的人,仍然举世罕有。
东停了停,先搜肠刮肚地将以前乱看的有关书籍好好回想了一下,再理了理思路,然后开口说道:“朕并不知该如何用道门之言来讲,只能随便一说。”
道门的术语,对咱来说,实在是难度汰大了点。
吉安大振。牛鼻子老道念的经,咱就从来没听明白过。
“所有修道之士,其实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祖师爷,哪就是老子。朕以为,要想知道他们修真的奥秘,你一定要多看、多琢磨《道德经》。另一个,则可以看看《庄子》。”
这才是最关键滴。后人早有评价,老子就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一个参天大树,其它均为其枝叶。
“即使以今日之全真教,他们依然奉《道德经》为必修之宝典。所以,看不看他们的秘要,也并非什么大事。”
这个,这个,虽然说的不假,但也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哦。
“全真教所提倡的,是性命双修,也就是身心的双修。嗯,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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