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因此,在他的手上,岭南之军成为了帝国又一支令人生畏之军。
但张应科是真没有想到,他的新岭南之军成军后,除了在雷州实打实地战了一场,随后就鲜有表现的机会。所以他是真急了,随后连连上书,请求出兵荆襄。而陛下和兵部给他的回复极为简单:“就地整军,积极备战。”
也只有到了景炎十三年年初,帝国朝堂通过新兵役之制以后,当他和邹洬、张世虎三人再度被陛下召回时,他才知道他和他的岭南之军真正大展拳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与帝国陛下一起和他们会面的,是兵部尚书文天祥。
君臣见礼过后,望着肃然的三位将军,帝国陛下轻叹道:“三位将军,朕知道,以广南西路之蛮荒,过去的数年,你们都当得上劳苦功高。”
以这时代的条件,桂林山水甲天下是不假,可到那里,人所要经历的,绝不是后世的旅游啊。
这次张世虎就显得口拙了,陛下话音刚落,邹洬立马“咔”的一个立正。
“陛下远略,他人难及。末将等之所以能席卷广南西路,实应归功于陛下当初攻心之策,末将只恨未能为朝廷多加效力。”
邹洬是领军杀向了荆湖南路,可他根本没怎么赶上战事,就是张世虎也如此。
有张世杰的江淮军和陈吊眼的第五师在,那轮到他们来抢“胜利果实”。
宋瑞却看着邹洬,眼中露出了嘉许。
而帝国陛下则故作谦逊地说道:
“邹将军,二位张将军,朕可没有什么功劳,如果要算,这功劳还是应记在你们和将士们的身上。”
张应科、张世虎立刻都回道:“陛下谦逊,末将汗颜。”
其它不论,高州之战可是陛下亲自在筹划,就是静江之战,严格来说,它也是高州之战的延续。这个功,可不能不知轻重地乱揽。
帝国陛下摆了摆手。
“三位将军,朕并非是在谦逊。因为所谓的攻心之策,它其实是建立在你们于雷州浴血奋战的基础上,没有你们勇战在前,且能战而胜之,这个攻心之策也就没有用武之地。”
兄弟我心中当然也有小小的得意,但说实话,咱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禁军现在已强大到足以让对方产生畏惧,所谓的“攻心之术”根本就毫无用处。
千万不要以为像咱那样死皮赖脸地“塞钱”,别人就会认为你好。如果别人能随时随地、轻而易举地拿了你、抢了你,他为什么要白担你个人情?
人类过往的历史早就说明了这点。
过去有些国人总喜欢谈什么“仁者无敌”,孔夫子最讲“仁”,可他在“仁”之外,却又提到“勇”,难道他老人家是在提倡什么“好勇斗狠”?这岂不是与他的“仁”相矛盾?
人家孔夫子早在几千年前就明白,只有勇者无惧,并保有“仁心”,才能上升到“智者”的高度。这就是他所说的“三达德”。
没有了这个“勇”字,那就变成了“怯”,所谓的“仁”和“无敌”不仅是空话,而且这样的人更与“智者”沾不上边。
反映到国家上,能战、敢战、但又不轻易地挑起战争,这才体现了“仁”。
后世有人竟然说什么哪个岛国保存了更多我们这个东亚之国的文化。一个形不得其形、更不能得其神的家伙算鸟的保存?
听了陛下所言,文天祥的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邹洬、张应科、张世虎均立刻推脱:“末将惭愧,陛下实在是过誉了。”
帝国陛下则再度摆了摆手。
“只要我禁军能战、敢战,朕希望三位将军以后同样要多琢磨琢磨这个攻心之策。因为你们的目标不是荆、襄地区,而是西南。”
“邹将军,朕和文相想把川中之地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邹洬看了文天祥一眼,显然从宋瑞的眼中看到什么,他立刻一挺胸:“末将谢陛下、文相之信任。”
“至于两位张将军,应科将军,朝廷准备收回云南故土,你愿否承担这个重任?”
张应科这才真吃了一惊,他过去不是没有想过陛下会如何使用他的岭南之军,可绝对没有想到过云南。哪里朝廷实已放弃很久了。
帝国陛下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兵部将在哪里设立一个新的都督府,这个都督一职,你是否有兴趣?”
张应科的心跳已经加速。
“末将定不负陛下重托。”
帝国陛下笑了,只不过当他转向张世虎时,更变成了坏笑。
“世虎将军,滇马好啊,而且据军情司谢明所报,它们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