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心将那晚的事情如实相告:“那晚,我喝了幼忧端的粥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传情同样喝了商慈端的粥,那粥,有问题。后来传情问了,那粥是你熬的,父亲经手过,幼忧和商慈是不会暗害我们的,所以,什么都了然了。”
桑引言震惊,“你是说,凡尘借幼忧和商慈之手陷害你和传情?”
孟传心凄然一笑,道:“他为了让传情身败名裂,让我做了牺牲品。这就是我的父亲,亲手将我推进了火海。”
桑引言摇着头,“不,他不会这么残忍......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孟传心道:“母亲,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难道您以为传情是薄情寡义之人吗?他已经有了商慈,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说道这里,猛然听到山下的动静,俯首望去,竟是鄢商慈窜出草丛,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竟然是我......害了传情?”鄢商慈眼睛睁的老大,不停地摇着头,身体都在颤抖,“难怪那天传情会问我有关粥的事,原来是因为......我怎么能暗害传情?”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喃喃道:“是我亲手端给他的,是我让他面对了这样的局面......”她说着,猛然拔腿朝山下跑去。
“商慈!”孟传心担心,对桑引言道:“传情说,如果商慈得知了真相,一定会怨恨自己的,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傻事。我去追她回来。”褪去身上的喜服,追下山去。
孟传情在莫邪镇郊外追上了庄伏楼。当时,那人正挥舞着沥血剑不停地看着周围的花草,水连环被这凌厉的剑气所驱,丝毫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口中劝慰道:“师兄,你冷静些......”
庄伏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剑势更加的锋猛。不出片刻,四面花草就尽数毁之。
孟传情瞧着,心中一紧,一个健步冲到庄伏楼身前,任由沥血剑砍向自己。庄伏楼的剑眼看就要刺到孟传情的眉心,终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孟传情脸色不变,歉声道:“庄兄,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其中缘由复杂,我一时很难同你讲解清楚。但请你相信,我和姐姐都不是有意欺骗你的,还请你能够谅解。”
庄伏楼冷声道:“我一直当你是位值得深交的知己好友,行事坦荡真诚,深得我心。但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虚伪。之前鄢姑娘的事已然让我心生狐疑,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既然如此戏耍于我,想必你也不拿我当朋友。如此,今后咱们便各走各的了。”
孟传情道:“庄兄,并非如此,我一直拿你当好友......”
庄伏楼呛声道:“既如此,何不对我说个明白?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不,只是......”孟传情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能将父亲设计自己的事统统说出来吗?说到底,这只是父亲与他之间的私怨,完全没必要把庄伏楼扯进来。
庄伏楼以为孟传情无话可说,冷笑一声,猛然挥剑,砍断孟传情腰间的衣角,“今后,你们的事,都与我无关了,你好自为之。”
孟传情抓住飘飞的衣服碎布,身体一僵,“庄兄......”庄伏楼却不再理他,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水连环眼见庄伏楼离开,也不好再留下来,看着孟传情,道:“师兄就是这样,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我去劝劝他。”跟随庄伏楼而去。
孟传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悲凉:他终究还是失去庄伏楼这个珍贵的朋友了。握着碎布的手,一直在颤抖。
整理好心情后,孟传情便往武林庄而去,方走几步,就见孟传心匆匆往自己这边而来,上前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孟传心遂将鄢商慈的事一一同孟传情说了。
孟传情听罢,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怎么会这样?我一直在这边,没有看见她过来啊!”
孟传心心中有些奇怪,道:“按理说,以我的脚程,不可能追不上她。而且,当时以她那个距离,应该听不到我和母亲的谈话,不知为何她会听的那么清楚。”
“我想,大概是无花果的功效吧。”孟传情想了想,道:“庄兄被我们伤的很深,一时间恐怕很难求得他原谅了。现在商慈也知道了真相,我真怕她过分责怪自己,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找到她,以防她做什么傻事。”
孟传心点点头,道:“说的是,商慈一向大度,可这件事她未必看得开。这样,你我分头去找吧。”
孟传情有些犹豫,“姐姐,还是我一个人去找她吧。”
孟传心看着他,不解。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量吗?
孟传情道:“这件事,江湖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你若露面,只怕会惹来许多的污言秽语,到时恐怕对你有所不利。你还是留在家里,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吧。你和商慈,我谁都不想出事。”
“那你呢?岂不是也要面对许多......”孟传心道。
孟传情轻笑,道:“我是男的,自不会在乎那么多,你不一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商慈。”
孟传心想了片刻,点头道:“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惜花别院等你回来。”
就这样,孟传情踏上了寻找鄢商慈的道路。他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时间去寻找,他只想在剩余的时间里陪鄢商慈走完最后一程。
“姐姐,孩子......你打了吧,他不能来到这个世上。”
孟传心站在那里,看着孟传情渐行渐远,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想着他最后说的一句话,身体在颤抖,在余晖的照耀下更显单薄。
武林庄。
桑引言从后山回来后,就直接去找了孟凡尘,两人在房中激烈争吵着。“为什么?我可以理解你对付传情,可是为什么你会拉传心去做陪葬?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狠得下去心!”
孟凡尘神色淡然,“那又怎样?若是一心向着外人,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你......”桑引言气极,“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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