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你舅舅于死地,滥杀无辜……”
云以墨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说这话有点不合适。
但看着乔娘子疼闺女舍不得说;其他人顾及乔娘子的母女关系,也不便说。只好由他开口来当这个恶人。
“余家村土匪袭村的时候,他没有顾及你和你妹妹;帮助敌军进攻泰源县的时候,他也没有顾及你和你妹妹……”
看看丁乐苍白如纸的脸色,他抬手一扬手中的信纸。
“如今他身为敌城县令,却送信来想让你私下见他一面,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
“拿下你,用你来威胁你娘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丁乐先还听着,越听表情越不对。等云以墨最后一句话问出口,她忽然愤怒起来,身子摇动,乔巧差点没抱住她。
“不会的!我爹他只是想我了,求偷偷见我一面而已?”
兴叔真是妄加猜测,怎么能把她爹想得这么不堪!
就不明白她娘怎会如此信任兴叔,这么大的事,跑来告诉一个外人?
想着他爹,既生气又灰心,眼泪不由自主,哗哗地往外流。
她是真不明白!
她爹怎么从军之后,就像完全换了个人?可是一想到她爹那么想念她,冒死也要来看看她,她却将他卖了!
一时间,丁乐抱住她娘,哭得肝肠寸断。
“娘,你们不要告官!放过爹吧……他见不到我,自然会悄悄离开……”
爹娘之间,她已做出抉择。但一想到爹会因此而死,她又不舍得。
她担心她娘来找兴叔,就是想报官抓她爹,不由得五内俱焚,连连央求。
乔巧与云以墨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摸着丁乐的头安抚。
本以为丁乐明晓事理才带她来参与大事的,结果一提到她爹,这孩子又开始左右摇摆不定。教她生气不是,教训不是。
“这样吧……”
云以墨略一沉吟说:“大姑娘,你爹不是在信上提了,想与你在城北同福客栈见面?那么,你便去见他吧,瞧他要做什么。”
丁乐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吃惊地望着云以墨。
“兴叔?”
她娘都说了她爹现在极其危险,兴叔还支持她去见?
事到临头,她没了期待,反而有些害怕起来。
“阿兴?”
乔巧同样极不赞成:“这样对孩子太危险了!”
“自然不是直接让他们父女见面。”
云以墨微微含笑。
“安排一个与大姑娘身形差不多的人,代替大姑娘赴会。确认没有危险,再让大姑娘露面。”
接收到云以墨看过来的目光,意有所指。乔巧领悟到云以墨还有别的主张,会意地站起身来。
“那便这样定了。乐儿,明日我们陪你去见你爹,看他耍什么花样!”
抱着糊里糊涂的丁乐,往门外走。
云以墨把她们送出门,回到桌边将手里信纸塞进信封,藏在身上。吹熄灯火,带上宝剑关门离开。
几个起落,便掠出乔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屋里的乔巧安抚丁乐睡下后,同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清刚匕首、重剑、大盾、四石弓。
她有预感,不久后这些东西,一定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