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商量过后,决定接受余贵的好意,那全枫全林兄弟俩也没必要先行一步了。
晌午,躺在床上的葛瑞祺猛地睁开了眼睛。
守在床边的琴兰大喜。
然而,葛瑞祺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中翻江倒海,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少爷,您醒了?”
“琴。姨。”他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叫着眼前的人。
见他竟然还能认出自己,琴兰既开心又欣慰,泪水早已经糊了满面。
“少爷,您还记得奴婢?”
葛瑞祺微微点头,脸上无甚情绪,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再次出口的声音缥缈又空荡,还含了无限的期待。
“你说,禾儿还活着?”
琴兰一愣,瞬间明白,昨晚少爷虽然没有醒过来,却将他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闭上眼,点了点头,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些年,我和余贵一边替您发展势力,一边搜寻小姐的踪迹,太傅大人和张祭酒也都派了人在寻找,只是线索断在了酉州,再无进展。”
葛瑞祺脑子里回想起,这些年老师每次的欲言又止,以及他书房内,经常半夜倒映在窗纸上的两条黑色影子,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么多年,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的妹妹这么多年生生流落在外,生死不明。
他闭了闭眼。
“少爷,夫人在天之灵,定会保佑小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只要小姐还活着,你们兄妹二人就会有重聚首的一天,请您一定要尽快养好身体。即使不为了夫人和小姐,也得为了自己。”
葛瑞祺静静地看着床顶,良久良久,突然轻声道:“要是禾儿有一天站在了我面前,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哥哥。”
琴兰眼眶一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得知葛瑞祺醒了,顾庭之几人来到他的这间房里,见他不像是再会有事的样子,他们与他告辞,准备吃完晌午饭便启程去京城。
葛瑞祺现在还起不来身,他躺在床榻上,朝几人郑重道谢,表示往后只要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尽管开口,他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们。
张子恒摆了摆手,止住他的话。
“我说瑞少爷,你快好好休息吧,你这虚弱的声音我都听得都难受,报不报恩是其次,好好养好身子才是大事,为了你的阿娘和妹妹,也为了几十年如一日待你的人,你可得坚强的活着。”
葛瑞祺一愣,微微点头。
“那我们先走一步,你好好养身体,京城会试见。”
葛瑞祺目送他们离开。
客栈外,夏蝉冬雪扶了自家小姐上了马车,转身想去扶甄弥儿,可甄弥儿却静静地看着客栈外墙上刻着的标志发呆。
顾庭之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询问道:“馒馒,怎么了?”
甄弥儿回神,看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想要同我说什么?”
甄弥儿左右看了看,让他低些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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