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前几个到了于强奔的跟前,于强奔拦住他,当前一人左闪几下,都没有闪开,看到身后另外几个兵士上前来捉,这人一声悲吼,猛然扑向于强奔,身体被子钢刀穿透。”却对另外几人叫道:“逃……”
几个人越过于强奔,穿过了俘虏营的大门,守大门的兵士也不拦,个个将头抬着看天,这些兵都是方应龙的手下,非常看不起方应臣。
这几个都过了大门。
于强奔恨恨将身前的尸体推开,在尸身上擦了擦,看到原先抓的十几个都跑了,出了门,他们便不是俘虏罪人,便是自由之身,便可以归家。
于强奔看着眼前还有上百人,都用害怕的眼光盯着他,便恶恨恨道:“再挑,这一次我们要的二十个人,一个都少不得。”他身后的兵士便要上前抓人。
人群骚动起来,个个面露了惊恐的神色,看到他们挑人,这些俘虏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却。
转了一圈,这次被挑到的人,这一次都被捆得牢牢的,有几个跪在地上猛磕头,求于强奔放他们一条生路。
一个嚎叫:“军爷,便放小的一条命,若不得个自在身,活着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在身上乱摸,想摸一些东西来贿赂于强奔,只是于强奔将东西收了,却不放人。
还有的放声悲泣。
于强奔怒道:“你们便是主子的奴才了,以后要忠于主子的事,不要妄想逃,逃也没有用,主子手眼通天,安心为主子种地便是你们后半辈子的事。”
看到这情形,便有人大骂起来,有的人在地上不肯起来,于强奔挥动钢刀,威吓这些人。
将这些人拉成了串,正要拖起,不想这二十多个人里头,竟然又发现了一人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这人也是个俘虏,看身形也是强壮的,只是冷冷坐着,看着一众哭泣的人,冷笑道:“没有种的东西,死便死了,却又怕什么?”
于强奔看了一眼,一眼便认出这种俘虏是强壮的,肯定上过战阵杀过人的,身形也挺得直,眼神也冷静,看着这人,于强奔估计以前肯定是流民兵中的披甲标兵亲兵一类,只有这种人才有这冷漠的气质。
于强奔上前,扬起刀来,带着怒声道:“做奴才有那点儿不好,有吃有穿,我看你是个明事理的,跟了方大人不好么?”这汉子只是坐在地上,对身上的绳子半点儿不在意,冷笑道:“好奴才,只是你做的这般起劲,想必是个忠心的,呆惜我这辈子只有一个主子,而且早死了,你还是滚吧,手里拿把刀就充好汉,什么玩艺。”
于强奔大叫道:“你不怕我杀了你。”说完将刀扬起。
那汉子将脖子伸了伸,冷笑道:“来啊,来啊,杀个人都要三刀,没有用的东西,我赌你一刀砍不死我。”
于强奔怒吼一声,大叫道:“好话难劝想死人,你便死吧。”带着风声一刀猛然砍下去。
这一刀终归没有砍下去.
一把钢刀将于强奔的刀架住,让他砍不下去,于强奔转头一看,拿刀的人正是罗五车。
于强奔冷笑道:“罗大人,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和方大人对着干么?方大人官职可不比你小,再说方大人可是出身方家军,根基可不是你能比的,你还是放开吧。”说完将刀抽回,作势要再砍下去。
罗五车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有资格挑奴才,这家伙一看就是个老军,我看上了,还有你刚才挑的那二十个人,我都看上了,你将他们放了,要不然我不客气,你以下犯上,在我面前挥刀,我看你是想造反,重新做流贼。”
说话间,华世威站到了罗五车背后,几十个看守兵也冷冷盯着于强奔,这些看守兵都是与华世威、罗五车有交情的,当然向着罗五车一边。
于强奔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两声,道:“怕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罗大人想全都挑了么?只怕不能吧,剩下的,我们兄弟打包了。”这时门外一阵子响动,兵器的声音传来,众人一看,一群穿盔的兵丁从大门处涌进来,带头的一个正是刚才跟着于强奔的手下之一,这群兵丁气势汹汹,约有五六十人的样子,涌将进来,看守兵们一见,也紧张起来。
原来于强奔刚才见到华世威有意阻挡他挑奴才,当即命自己的一个手下回去报信,将方应臣的亲兵全都拉过来了,为自己壮威,防着华世威阻挡自己办事。
看守兵们当下就有和这些营兵推搡起来的,华世威一声招呼,几十个看守兵也呼啦一声聚起来,个个将手放到自家的兵器上,神色紧张起来,两方大眼看着小眼,只怕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官兵们就要火并起来。
官兵之间也是有派系的,毛兵的、本兵卫所的、方家兵的,就算是在方家兵的内部,也是有派系的,素来便因后勤供给而不和。
两并一时都愣住了,于强奔大声道:“华统领,你想挑事么?就为了这些做过反贼的俘虏么?”
华世威有些不好收场,看了看这些原本赖在这里为了多吃一顿饭家伙,心道:“让他挑一起人,谁叫他们想吃白饭,用不着和这小人翻脸,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共事。”便道:“兄弟们将家伙收了,让他们挑吧。”
于强奔对身后的众方应臣的亲兵道:“这剩下的人,我们全都打包了,一个不剩,就算大爷用不了那么多,也好拿了出去卖掉,兄弟们也有酒钱。”他手下的众亲兵们都欢呼起来,现下卖人,也可以抽到份子的,当即众兵们放下手中的原先挑上的二十多个人,就些人算作是罗五车的了,涌向了一边的众俘虏,在喝骂声中,将剩下的上百人都捆好,打算让方应臣挑一些家人后,将剩下的人都卖掉。
一时间惨嚎之声迭起,骂声也不停,于强奔带着人砍翻了几个后,将剩下的百多人都捆成了一排,两边的方应臣的亲兵们拿了兵器看好,就准备将他们都送走。
一边汉子突然朝罗五车跪下,这汉子正被捆住了,正要押出去,这汉子大声哭泣道:“这位大爷,求您给这个官爷说一说,放我一条生路,小的只想回家送老人的终。”罗五车张了张口,叹了一口气,现下现场中看守兵人少,而方应臣的亲兵多,当真闹翻了动起手来,看守兵们这边反倒不好做人,而且方应虎龙虽然与方应巨不和,素少来往,但怎么着都姓方,自己再和于强奔过不去,也不能拖华世威下水。
方应臣的亲兵们自觉胜了看守兵们一场,个个脸上带着喜色,有意发出欢呼之声。
只是突然都不作声了。
门口处发出“哗哗”的声音来,一个兵丁大叫道:“武传玉的教导兵来啦。”
一队一队的红衣甲士冲将进来,将四面都围住了,这些甲士个个身手敏捷,穿了盔甲,披了红披风,铁甲发出的“哗哗”声音让方应臣的亲兵们一声都呆住了,片刻之间,四面都被守好了,然后这些人有的持刀,有的架弩,一片红色将两边人都围住了。
一个脸上套着铁罩子的布衣汉子和几个小孩一起走进来,他身后跟的人大家都认识,原先的流贼大盗张冲,这汉子身后还有几十个亲兵,个个身手矫健,身着重甲,一个个挎了刀,斜眼看着于强奔。
华世威和看守兵,还有罗五车一齐低头见过了,齐声道:“武将军。”
也有的老兵叫这人:“云麾将军。”
便是有不少方应臣的亲兵也畏缩起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武传玉早先练兵时招募的,是武传玉、张家玉一手带出来的,现下便是方应臣在这里,也顶不过武传玉来。”
那个小孩大声道:“叔叔,这是这个人,要把大家抓去都卖了,好凶呢,武叔叔,他们是不是怕你。”
武传玉看了一眼场面,对身后的小孩道:“倒不是怕了我,只是卖我一分面子罢了。”
底下的俘虏们一见武传玉来了,纷纷跪地求饶,于强奔看到这脸上套个铁套子的武传玉,心中思忖道:“主子常常起着除去这武传玉,只是这武传玉根基甚牢,听说方元化老大人想除去他不成,反叫他后发制人,将方老大人害了,我若是今天突然下手,将他杀了,主子一定大喜过望,现下他虽然有将军名号,到底是不是实缺,到时便说在混乱中为人所误伤,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假意道:“大人来了,大人若是要放了这些俘虏流贼,原是应当的,只是这些人凶悍成性,怕是会害了大人。”于强奔说话间,挥动手上钢刀,血滴飞了几下,一滴血飞将起来,差一点儿就要飞到武传玉脸上的铁罩子上。
武传玉低声道:“你们放人走吧,告诉方应臣一声,我也不打算打他的麻烦了,只要他不要再想着算计我便成了。”当日与方元化一起算计武传玉的还有方应臣、方应彩等,只有方应臣一人逃掉了,而且武传玉也没有斩尽杀绝。
张冲在后面叫道:“若不是将军大人仁厚、耿大人君子,你家主子早让我们将军斩草除根了。”这话却是不假的,一来武传玉事后不想再寻与方元化一起算计自己的人的麻烦,二来耿如纪配合李群山、李承斗等一起将方元化坑死,耿如纪虽然做下这事,心中却难免有愧,是以事后方应臣求上门来,耿如纪一力将他保住,要不然即使是武传玉不命人除掉方应臣,便是其他如张冲、李承斗、张家玉等老部下也可以调动人将方应臣除掉。
于强奔慢慢走到距武传玉不远之处,低头道:“将军大人说的是,我家主子常念及大人的恩德,片刻也是不敢忘记的。”说话间突然拉过身前一个俘虏营的俘虏,这俘虏捆着绳子,动也动不得,猛然往武传玉身前一推,口中大叫道:“将军小心,有人想行刺。”
那俘虏身子猛然向武传玉撞过去,于强奔猛然跳起来,挥动钢刀,朝武传玉头上全力一刀猛劈下去,誓将武传玉一刀从脑袋中间砍成两半。
武传玉一笑,将那俘虏往一边一推,张冲在一边接住了,然后两根指头一夹,那带血的钢刀就再也砍不下去。
耿如纪搓一搓自己的双手,现下天气变冷,也要近于深秋了,不过想到毕竟还是有点儿收成,朝中卫老公也答应一点儿救济,想来今年饿不死人了。
刚刚进了衙门,身后只有几个书吏跟着,便看到街心一大群人呼前喊后,便看到一个汉子赤了身子,背上一个荆条,正一步步向向这边走过来,耿如纪眼睛有些近视,看得不清,对身边的书吏道:“却是哪一个?”一边的一个书吏道:“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应臣大人。”
耿如纪道:“却是发生什么事,你快去打听一下。”那书吏快步下去了,街头一阵子哄闹,半天之后那书吏回来道:“回大人,却是方校尉背了荆条,去武家庄向武大人请罪呢,听说方校尉不知怎么得罪了武将军,武将军要处死他。”耿如纪一听,眉头一皱,怒道:“武传玉还没有闹够么?他们弄死了方元化,已经很过份了。”
一边另一个书吏亦道:“武将军这段时间忙着圈地,可是得了不少?”耿如纪听罢,更是恼怒,挥着袖子,在门口转了几下,对身后的仆丛道:“耿忠,今天晚上我要去武家庄,你且拿上我的贴子,先去投贴。”耿如纪自然有自己的仆丛,却不是衙门里配给他的,耿忠自然领命下去。
耿如纪怒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怎的武传玉这般不过人,方元化也没有将他弄死,怎的就是不放过剩下的人。”
几个书吏等到耿如纪转到衙门里去了,相互交换一个眼色,得意笑了一笑,几个人一齐下了台阶,转了个弯,便看到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等在柳树下,看到几个书吏,那仆人打扮样的人得意一笑,从怀中摸出两包银子,两个书吏面来笑意,伸手接过了,放在袖子中。
一个书吏道:“耿如纪毕竟和武传玉有过命的交情,咱们一时间也离间不得,你家主子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可只怕还得要时间,你们且等着。”
另一个书吏道:“毕竟现下方大人去了,我等没了根基,要铲除武传玉、张家玉等人,怕是一时难以做到,不如暂避风头。”
那青衣仆人道:“自是如此,想方大人忠公体国,却死于宵小之手,我等当尽快收集证据,联系方大人的故旧,将李丛哲、耿如纪、武传玉等一网打尽,还需要诸位多多尽力。”
几个书吏皆道:“吾等静待时机。”
天山之上风雪大,徐闻泰抱着剑,看到胡学传和一群少年弟子调笑,只是将袍子狠狠缩了缩,一边天音子道:“看样子胡学传到是极得宠的,不是说要将岳大小姐嫁组巴山派的刘泽明么?只是刘泽明听说失宠,不知是怎么回事?”
徐闻泰笑笑,道:“原先是这样说的,掌门原先的想法是对付黄老夫人,要和胡一达联合起来,借他的声势,可是现下胡一达的声势又太大了,他担心这女婿进了华山,那就压不住,现下正好刘泽明办事出了差借,岳掌门就开始到处放风,说自己的女儿万万不能嫁一个没成婚之前就浮华的浪子。”
天音子将眉头皱了下,叹道:“胡一达是个什么反应。”
徐闻泰道:“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这几天也没有下文,现下岳大小姐也不小了,几年都未嫁,什么说法都有。”
前面的小路上横躺着几具尸体,看袍子的样式,上面绣的莲花图样,便知是白莲教的教徒,却不是什么高级教徒,一些二花教徒现下都开始向正道联盟的大军发动零散的冲击,只是这些闻讯来支持的零散的魔教弟子如何是杀人如麻的正道联盟之人的对手,这些弟子一生也许都隐居在百姓平民之中,但听闻天山有危难,便不顾身的前来,几十个,甚至几个人,都敢冲击正道联盟的大军。
天音子看了看路,道:“前面便是天山了,第一次攻打时正道人物只怕不及这十分之一,现下却几路人马齐聚,怕是魔教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