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更加出乎你的意料。”东城阴突然大笑,“不知道段少爷最近身体可还无恙?”
这话一说,段承休脸色终于有了变动。
玉云衣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明白了什么。
“段兄,不必死撑了。”玉云衣慢悠悠道,“你必然是和他虚以委蛇过一段时日,中间一不小心被下了蛊。像他们这种邪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手段。”
段承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手段,依他看更像是从皇宫中传出来的。
“东城教主此刻需要关心的不是段某人的身体,而是九王爷的亲兵。”
“你!”东城阴登时脸色大变,继而强作镇定,“你这么做,就不怕蛊毒发作?”
“若是段某真的中了毒蛊,自然怕。但是刚好前阵子去千幽谷时,那霄谷主也是个妙手神医,发现了段某身上的蛊,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段某多说了。”
段承休幽幽说道。这时,外面一阵嘈杂声起。
“看来是九王爷的人马到了。”
话音未落,果见一人着紫色锦袍,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踱步下来。
“皇兄,别来无恙。”
东城阴脸色阴沉,忽而一阵冷笑:“皇兄?你若真的认我为皇兄,当初就不会助他夺我皇位。”
“这是什么话?先皇遗诏写得分明,皇兄该不会是这十多年来一直贼心不死,得了癔症不成?”这九王爷看着慈眉善目,是好相处之人,说的话却是柔中带刺,更让东城阴怒火攻心。
“说来我也不该称呼你为皇兄。从当年谋权篡位开始,你就已经是死罪难逃之徒,这十多年又在武林中勾结那些穷凶极恶为非作歹之人,更是罪上加罪。如今本王奉当今皇上之命,特来追捕,东城阴,你还不快就地伏法!”
“哈哈!”
东城阴狂笑几声,却不知是喜是怒。忽而后退几步,使了个眼神给后面的人。
刚刚拿到玉佩的人自然明白,转身继续要开那地宫大门。只他转身时,忽一眼看见地上空荡荡,哪里还有玉良风的身影。奇怪之余,却无暇顾及。
“快走!”
原来那玉良风,趁着众人不注意,早在玉云衣派过去的人的接应下从另一边的石阶上去。
别人还不解此意,那地宫之门一开,突然间响起一阵天崩地裂的轰隆声,宛若地动。
“怎么回事?”
“那地宫之门已经百年未开。玉家祖训,若是开了,钟楼难保。王爷还是快些带人离开。”
玉云衣背着已经昏过去的玉良风,说完已经离开。
段承休见这形势,若再推迟定是难以脱身。
“九王爷,快些走吧。”
那九王爷喟然长叹:“皇上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不管他,难保他将来又有变数。到时可怎么办?”
“生死有命。眼下可管不了这些。”
于是众人纷纷离开。那石阶石柱也渐渐坍塌。
那东城阴却未发现异常,心中虽然恐惧,但他痴念地宫宝藏多年,眼下哪里顾得性命。而那地宫稍开一缝,里面竟然是金碧辉煌,宛若天边霞光,绚烂异常。
“宝藏,这就是煌朝地宫的宝藏,哈哈……我终于要得到了!”
谁料,这时里面却刮起一股妖风,把外面的坍塌的断壁残垣吸到门的里面。
那留下来的几人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吸了进去。
大门渐渐打开,那风越来越大,整个地室的顶部因为这股怪风坍塌得更快。一时间地动山摇,整座钟楼已经轰然倒塌。
那逃出来的人惊魂未定,忽而却觉得有怪力拉扯着人。回头一看,只见钟楼倒塌的碎瓦残樑竟然越来越少。仿佛地下有个填不满的洞,正在一点一点地吸纳周围所有的一切。
段承休刚才出来时唯有他还神色从容,眼下也难以镇定。
“这是怎么回事?”饶是玉家的未来家主,玉云衣也以为钟楼坍塌就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如今一看,只怕再过一刻,整个流镜山庄都要遭殃。到时候,昆城也难保。
“这是真的地宫之门,传闻地宫一打开,天地都会不保!”段承休原以为地宫之门只有一个。没想到玉家竟然也私藏着一个地宫门。如今这祸,普通人是难以挽回了。
“难道就当真没有办法了?”九王爷神情惊恐,原本还打着地宫的主意,如今是不敢想了。这门要是不关上,别说拿取宝藏,整个国家都生死堪忧。
“为今之计,是要找人关上门。开门若是用机关,关门也一定会有。”
玉云衣听得段承休这么说,只得道:“关门亦是用那块玉佩。只是如今别说进去,回头都难。”
眼看那钟楼一点点消失,整个地室显露了出来。果见那石门后飞沙走砾,仿佛风暴肆虐,让人胆战心惊,哪敢往前。而钟楼一消失,那风更为强劲,开始摧毁周围屋舍。那皇家的亲兵,更有些一不留神,就被吸了过去,眨眼消失。
留下的士兵更是惊恐,一时间风声、坍塌声、惨叫声相互交叠,宛若人间大劫。
段承休咬紧牙关,勉强站立住,往下一看,待要试图一闯,却有所犹疑,停滞不前。
“如今只有他能救此大难了。”段承休转身离开玉家。
其他人不懂其意,但往外跑总是没错。于是众人纷纷离开此处。
那昆城外不知流镜山庄发生何事,还以为是传闻中中原才有的地动,一时间四处呼喊,人都跑到了街上,混乱不已。
“天灾地劫,乾坤之变。曦雅千年,受神遗诏。守护众生,万法自然。邪地妖宫,永封不启。”
这时,忽有一队人马,皆身穿圣洁白袍,个个容貌俊美,似是神仙下凡,将一城民众看呆。
为首之人,却是银发紫袍。神色冷漠,缓缓而来,让人退避三舍,不敢上前亵渎。
“开天网。”
忽而他一声令下,后面跟随之人渐渐散开,分布在东南西北八个方位。
段承休刚从山庄出来,就看见混乱之中,霄容镇定地站在大街中间,表情严肃。他随即停下脚步,心中的恐慌这才消退。
“让开。封印要开始了。”
其他人赶过来时,就看见段承休站在那惊为天人的俊美男子身边,而那人站在那里犹如石柱岿然不动,却捏着法印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