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上。其实从前的那些事于他而言是不想记起的,就像是沈以沫说的,那些掩藏在疤痕背后的故事,如果要讲势必要揭开伤疤。可既然她想听,他倒是愿意为了她揭开,哪怕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也没有什么。
“我是孤儿,大概五六岁的时候被邢家上一任的‘邢先生’收养,我称呼他一声‘父亲’。”提起了自己的那位养父,邢战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带了浅浅的嘲讽:“邢家的生意并不单纯,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所以在邢家长大的孩子总是要做一些事情,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的父亲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跟别人谈条件,而为了能跟他谈条件,我取代了他。”
听着他的话,沈以沫一双乌黑的眼眸染上了别样的情绪,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她却只感觉到了心尖一阵阵的发颤。
“至于这些疤……”他轻轻笑了一声:“邢家很残酷,想要活下去这是唯一的路。”
沈以沫大概不会知道,“邢先生”这三个字对于邢战而言不止是一个称呼,更是一种身份。可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叫他,唯独她不行。
因为他并不希望在自己最喜欢的人嘴里听到这三个他最不喜欢的字。
他更喜欢听她叫自己“邢战”,因为那是为了她才有的名字。曾经的他只是一把伤痕累累的刀,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而邢战……是阳光下的他,是他为了她努力争取到的身份,就应该只属于她。
想着这些,他看着面前的女孩站起了身,一点一点走到了自己身边,白皙的手指缓缓抬起,轻轻抚上了他腹部的那个纹身。
“那这里呢?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指尖接触到自己的时候,邢战连呼吸都是一滞。她的手很暖,暖得就像那从没有照射到自己身上的阳光一样。
低下了头看着那一块黑色火焰的纹身,邢战的眼眸也不自觉地暗了暗:“是十二岁的那年,我为了完成父亲安排的任务,差点丢了命,这算是纪念吧。”
那一道极深的疤痕对他来说似乎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想要忘记却又不想忘记,所以他选择了用一团黑色的火焰盖着,算是对他、对她,甚至是对上一位邢先生的交代。
他说得很轻松,可他越是轻松,沈以沫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她不傻,这些话语的背后是怎样的沉重她可以想象得出,却更清楚自己的想象不及事实的万分之一。
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转而将目标放在了他右肩的伤口上。还没有等邢战反应过来,沈以沫已经一伸手扯下了那又一次被血渗透的纱布,重新一点一点地仔仔细细地帮他包扎:“我让小染给你热了牛奶,等下喝了就去睡。明天开始就好好地在家里养伤,不要去公司了。”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嘶……”
双手一用力,沈以沫狠狠地将纱布系了个结,眼睛睁得圆圆地瞪着他:“有什么天大的事能比你的命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