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然和许世雄坐上早班飞机前往t市。
等坐上出租车,雨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外公他们知道我要来吗?”雨然紧张的问,不知道外公外婆会不会不喜欢自己。
“她们知道,听说后很想看到你,你妈妈的死他们很内疚,说如果他们尊重你妈妈的选择,你妈妈也许不会死。”
“我还有别的亲人吗?”
雨然好奇的问,外公外婆不可能就生下她妈妈一个人吧?
“你还有个舅舅,还有一个姨妈,你妈妈是他们兄妹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
“那家里今天一定很热闹。”
“嗯,你外公年纪大了,家里所有的亲人都应该回来给他过寿。”
“我外公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是圣南大学的教授。”
“就是那所有名的圣南大学吗?”
雨然瞪大眼睛,那可是所有孩子梦想中的大学,许多有成就的名人,都毕业于圣南大学。
“是,那所学校是你外公一手操办的,他可是那里最大的股东。”
“那外婆呢?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著名的钢琴家,作曲家,年轻时非常漂亮,你母亲最像她了。”
“那么说,整个家族属我最差劲了,我连大学都没有上成。”
雨然情绪低落的说。
“这不重要,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爸爸支持你。”
两个人一路闲聊,出租车驶入一处具有古香古色的大院门前,许世雄上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有个佣人模样的大婶打开了大门。
雨然打量着院子里的景致,绿竹,翠柳,荷花塘,还有蓝色砖瓦切成的高墙,房屋,有如走入古代的深宅大院里。
“这里的景致好特别,有种诗情画意的感觉。”
雨然轻声说。
“你外婆出生在书香世家,是个有名的大家闺秀,这是你外婆的风格。”
许世雄也轻声解释。
两人被带到一个大厅里,里面已经坐着几位衣着讲究的男女。
见他们进来,满屋子的人都激动的站起来,一位满头白发,气质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最先迎了上来,她眼含热泪望着雨然,想说话,嘴唇却激动的抖个不停。
“您是外婆吧?我是您的外孙女王雨然。”雨然扶住老人笑着说。
“好,好,你和你的妈妈真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来,快坐,你们快都坐下。”老人招呼着大家坐下,然后把雨然拉到身边落座。
“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我们接到你妈妈的信,立刻到那家孤儿院去找你,可人家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孩子,我们发疯似的打听,可还是没有找到你。”老人边哭边说。
“外婆您不用难过,我不是很好吗,您应该高兴才对。”雨然为老人擦掉眼泪笑着说。
“也对,我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外公。”
雨然这才注意到椅子上坐着一位威严的长者。
“外公。”雨然亲切的喊。
“孩子,你总算来了,这么多年,你外婆我们两个的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死不瞑目呀。”
老人感慨的说。
“说什么呢,今天是你大寿不许提那个字。”
外婆边说边从新把她拉过来,指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说:“这是你舅舅,这是你舅妈,这是你姨妈……”
一番介绍后雨然大致了解了这个大家庭的状况,本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的家人,原来幸福就是这个样子。
雨然被外婆拉着问长问短,每次提到有关母亲的话题都会老泪纵横,所以雨然尽量避开母亲的话题。
中午,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了顿团圆饭,因为寿宴准备是晚上,好多贺寿的人还没有到。
两位老人正在午睡,雨然总算有了一点自由空间,她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完全放松的坐在沙发上。
“累了吧?”
姨妈王思雨笑着坐在她身边。
“不累,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
雨然笑着说。
“人老了就爱唠叨,我们平时忙,没时间陪他们,年轻人又没人爱听他们唠叨,你真是个好孩子,能够那么耐心的陪他们说话。”
“其实,听他们聊天挺享受的,就像听故事一样,了解一下他们那个年代的青春,那个时代的社会动态,了解一下他们奋斗到成功的全过程,我并没有听的索然无味。”
“你让他们谈这些是怕他们总谈起你的母亲吧?你怕他们伤心,你真的很懂事。”
王思雨疼爱的抓住她的手。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看得出来外婆对我妈妈很内疚,我不想看到她这样,哪个母亲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虽然有时候用错了方法,但初衷都是源于爱,她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一生平安。”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想不想听听你妈妈的事?”
王思雨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说。
“想。”雨然点点头。
“你妈妈是我们三个中最小的一个,样子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她遗传了你外公外婆所有的优质基因,聪明,漂亮,雅致,她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我是家中的老大,我爱上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结婚后,我由养尊处优到柴米油盐,由花容月貌到蓬头垢面,你外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你外婆发誓,她的小女儿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后来,你母亲恋爱了,依然走上了我的老路,全家人开始与她抗争,你母亲却固执的我行我素,你外公最后没办法以断绝关系来威胁,你母亲居然潇洒同意。
第二天,你母亲用血写下一纸断绝书,依然离开了家,从此音讯全无。
你外婆每天活在自责里,想找,却又怕你外公的威严,怕找回来你外公还是不肯原谅她。
我和你舅舅好容易打听到她的下落,然后就去找她,她却不肯见我们,她传话说,既然断了关系,就不再有瓜葛,以后她的死活都不再跟这个家有任何关系。
有一天,家里接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信上说她有个女儿放在了xx孤儿里,拜托他们一定要把她抚养成人,嘱咐他们不要找她,承认自己对不起你的外公外婆。
阴差阳错的是,你外婆并没有找到你,直到有一天你爸爸找上门说,可不可以把你母亲的骨灰让他来安葬,我们才知道你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你外婆整整在医院住了两年才从悲痛中走出来,你爸爸为了赔罪,这些年代替你的母亲一直尽着孝道,他们也就原谅了他,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您后悔过您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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