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还没说怎么处置,便自作主张起来了。”
珠钗稳稳落在髻中,芹嬷嬷眼色不善,沉吟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您说呢。往常殿下鲜少追究这些琐事,故而那些个事都不往东宫报。”
阿桑质问道:“规矩什么的,也是主人定的,往常殿下懒得追究他们这些错事,现在太子妃追究起来,莫不然还成了太子妃的过错?”
芹嬷嬷浅笑着,心里却是不满这嚣张的做派,“哪有的事,这不是拖大了么。”
阿桑不答话了,她又劝诫道:“中宫娘娘管教有理治下有方,一些琐碎非要追根刨底不肯罢休,反而会落人闲话。”
“行了,吵得我耳朵疼。”
郁欢挥了挥手指,示意都下去,满脸的不耐烦,她道:“我喜净,平日里不用在跟前伺候,芹嬷嬷,你是老人了,那些琐事你瞧着办吧。”
“喏。”
一行人忙退了出去,芹嬷嬷道:“奴婢还在担心伺候不周,那您的意思是?”
郁欢正对上她的眼眸,玩味地勾起了唇,道:“你似乎在操心一些无稽之谈,莫不是像那榕嬷嬷一般,也对我心怀不满。”
先是一句赞皇后的话,提醒她不要越俎代庖,以为可以当家作主了。
“您多虑了,奴婢怎敢。”芹嬷嬷微怔,恍然眼前的这位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之前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忙解释道:“关心则乱,难免不小心会错了意。”
“提着脑袋做事,哪有那么多不小心。”
郁欢挪开眼神,语气慵懒,道:“下去吧,我惯不喜人打扰。”
“奴婢明白了。”
芹嬷嬷忙退了出去,细心地关好门,出声遣退了伺候在院里的婢女,收敛了神情后,忙去给慈宁宫那边答话。
那太监正等着,毫不掩饰那份不耐烦。
芹嬷嬷浅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子妃还是不宜走动,事发从急,望体谅。”
怎么说也是东宫的人,哪能帮着外人说话,她也是一时多心口误了,才那般不懂事。
屋里。
阿桑不满地撅着嘴,怨道:“您这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吗?奴婢瞧着,各个都想挑您差错,好去别人面前卖乖。”
“各退一步,提个醒,她没那么傻。”
郁欢翻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些下人自和家里的不同,都留着心眼呢。”
更何况她还没把这当成家,更不会尽心管理什么。
“您又不要人伺候,又把管事的担子交到别人手里,恐各个都要觉得您是个好欺负的。”阿桑还保持着自己的观念,道:“替您描眉的那宫女气焰多高,待会便把您腿脚方便的实情传出去卖乖,您还不觉得事大。”
“她不敢的。”
书翻动一页,姑娘心不在焉道:“凡事若真像你说的这般没规矩,那便不会有那么多人费尽心思也想要越过主仆之间的那条线了。”
主子管奴才和奴才管奴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更懂得如何制衡,她把握着生杀大权便行了,何必去样样规范。
她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