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呢。”
虽是笑着问的,但那嗓音如山涧清泉般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在里。
——您。(这个应该听得出来吧。0.0)
又是尊称,全是尊称,顾修远眼里掠过一丝苦涩,握着她的手松了又紧,“像这样,抓得住。”
郁欢淡淡道:“已为人妻,诸事若殿下想,是应当的。”
至今未圆房,确实说不过去,便是替她着想,随时间流逝,太丢男儿颜面了,这些事她虽无心也厌烦,但夫妻间的必要之事,她无以推脱。
顾修远静静望着她,许久,才道:“待你病好吧。”
不是圆不圆房的问题,他只想那眼里多些感情,那语气里少些漠然,不要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样子,不要说什么为他赴死的话。
他只想她能打心底里的把他当作夫君一样来依靠。
而不是,也留有算计。
这一说辞,两人都有台阶下,郁欢颔首,道:“起风了,凉。”
“回屋休息吧。”
顾修远牵着她往回走,待进了屋,才道:“我还有些公务,你困了便睡,不用等我。”
“好。”
屋里掌着灯,郁欢倚靠着软榻,看着书,熏炉里燃着丁香,沁人心脾的花香,她却觉得不自在,唤了声,“阿桑,把香换了。”
阿桑:“有檀香、龙涎香、沉香、艾香、松香...您想换哪种?”
郁欢:“随便。”
熏炉里的香被倒出,燃上檀香塔香,阿桑问道:“您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吗。”
郁欢愣了愣,道:“习惯了有些气味,安心。”
她确实很少在意过,一开始海棠居的香被换成檀香,是因为她想闻起来和宣佩玖身上一样,一直延用,后来换作松香,是闻到檀香便想起他,再后来又换了回去,觉得像他在身旁一样,安心。
阿桑净了手,替她取着发髻间的珠钗,那护甲也是没戴一会便被取下了,她低声道:“您是想他了吗?奴婢想哭。”
她红着眼,取珠钗的动作没那么利索。
是什么时候待她真心的呢,记不得了,只记得今日禁军要来押她,是她替她挡了去,她看着那些兵刃便害怕。
似乎跟在她身侧,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挺着脊梁骨做人,有她在,她亦觉得无比安心,世间没有她处理不了的难题。
郁欢看书的心乱了,那些字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她冷着脸,道:“哭什么,哭是懦弱之举。”
便是受剜骨剐肉之刑,她也不会掉一颗眼泪。
确实如此,做戏除外。疼痛从来不能叫她掉眼泪,除了那些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再没什么能让她流眼泪,自幼她便知道,哭代表了害怕,她决不能有害怕之心。
阿桑瘪着嘴,“奴婢觉得委屈,这宫里有什么好啊,您好不容易心里有了人,却不能相守,就像前些日子奴婢看到的一句词,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念着念着,那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啜泣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