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不去,我妹妹就死了。”
他还待说什么,被我拖拽着出去,我指着太阳投在地上的阴影对他道:“我的妹妹因我逃婚被嫁去了辽国,这个时辰她已经到淮水了,如果我再晚一步,她的一生就毁了。”
“辽国?你说的可是女真部?”
我道:“是!”
巫溪突然咬牙切齿,病态的脸上一股恨意道:“我这就送你去,这小子我先帮你看着,以免拖累了你,你去了狠狠的杀,用你的先天神力,最好杀的人尽灭绝,寸草不生!”
我被一股腥风裹着,片刻后已是千里之外,不多时就到了中土,来得正是时候,送亲的队伍敲敲打打正至淮水。
我打晕了一个丫鬟换了她的衣服,悄悄混进队伍,看到我的丫鬟红昭捧着个钵盂,靠近她悄悄唤了她一声。
她一听声音是我,嘴巴大张着,很是激动,好在还算机灵,只假装打了一个哈欠,硬生生把惊呼压了回去,我道:“鱼你可放了?”
“没呢!队伍一直在走,奴婢还没寻着机会,公主您回来太好了。”
突然送亲太监喊了停,队伍停了下来,公主跪别母国,小小的身体被大红盖头罩着,看不见脸,我却知道那就是平宁。
我乘这机会把清影放回河里,她看到我亦是激动,连连吐着泡泡。
我自腰间拔下赵离送的匕首,摸了摸心口,方才我换衣服是见着疤痕处长了一块莲花胎记,冰冰凉凉,不似平时一般温热。
我整了一下衣装,把面上的轻纱往上拉了拉,阴恻恻一笑,辽王,前世你把我害得好苦,今日我若嫁过去,定叫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我决定去把平阳替下来,死之前先杀了辽王。
我小心走进轿子,听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正轻轻哭泣,似怕人听见,压得很低,果然是平宁。
我闪身进去轿内,蒙着她的嘴道:“别哭,我是七姐,现在你换了我的衣服赶快下去,我让丫鬟带你先逃!”
她抬头,惊喜的看着我,如一只受伤的小鹿见着了族群。
平阳,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是你替了我嫁去辽地,如今我这般做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可做了终究是让你免受了这番苦。
我给她换好衣服,红昭扶她下了轿子,我看着她二人道:“你们逃去相府外的河边,找一只会说话的老龟,她会帮你们。从此你改名平阳,你改名红绣,再不能以真姓名出现在人前,记得,防着官兵一些。”
二人红着眼和我道了别,我穿着大红嫁衣安坐轿内。
黄昏将至,残阳照着淮水,薄冰折射光芒成了金色,队伍缓缓移动,钟乐声起。
邪风骤起,大红盖头上的流苏左右摇摆,“嘚嘚”的马蹄声又快又急,“赵离!”
巫溪这个王八蛋,他不是答应我赵离醒了后拖住赵离的吗!
风声里夾杂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仙子呀!那小子不是善茬,他自醒了后身体里突然觉醒了一股神秘力量,差点就把我打死了,真不是我不仗义,不说了,大难将至,我先逃了。”
“风来!”
“缚龙破天”
“我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送我的女人去和亲?你们都该死!”
“小姑娘,你见着我走丢的鱼了吗?”
我指了指淮水。
一道金光闪过,阿狸把清影收进袍袖里。
黑袍僧的脸隐在雾里:“无心人,跟我走吧!”
赵离抱着我落在榣山,阿狸看一眼黑袍僧,抱怨道:“你怎的把他们带回我这里来了!”
黑袍僧对我道:“仙子你给他换了心,也把自己的先天神力给了他一半,他曾被神诅咒永世为恶,此时如果他的神力全部觉醒,无人能控制住他,我先带他回去封印,再助他固本守心,如何?”
我点头,黑袍僧带着赵离消失不见。
我看着阿狸和清影情根日渐深种,他给她讲经,温言款语,初时我还想或许我阻止他们相见,便不会有后来的那般劫难,自从赵离来抢亲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不管我做什么,发生了的就不会再改变,而我能做的只有等,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日天色很好,我又忘了,榣山千日一貌,没有好或不好。
我和清影坐在千拂花树下,阳光斑驳的洒在天河里,算算日子,距离清影被囚只有半月了。
她浑然不知半月后的那场劫难,依旧每日欢快明媚,我写了一张纸条装在锦囊里给她,让她半月后打开。
香气起,鼓乐喧天,打头的是风雷电,火的位置原本是阿狸,此时被一个肃面阔脸的壮汉占了,那汉子手托昊天塔,却是天王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