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笔要还的宿债,十万年了,这一天终究要来,十万年的漫长轮回终究会随着我的离去结束。
我把清影放在地牢旁,因她的魂魄有一部分在这具肉身上,她魂力虚弱,是以这次并不见她在水牢边迎我。
我把缚龙破天戟握在手中,朝水牢门用力劈过去。
“哗啦啦!”
水牢的门裂成两半,我抱着清影朝水牢内走去,她的肉身在一张石床上昏睡,身形消瘦得让人心疼。
把她的一魂三魄归位,清影终于幽幽醒转。
我用缚龙破天戟把困着她的锁链劈开,拉着她的手道“快走!”
此时一股神秘的气息在觉醒,直透灵魂深处。
“咚……咚”
似一只巨兽在走路。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切因我而起,将会因我而终,一意孤行,你原本没错,世人都有心魔,你不过是人性阴暗滋生的产物。
那具庞大的身体站在我面前。
“你是何人?”
“我?我也是一个魔!”
“哦?你叫什么名字?”
“魔的名字,求而不得!”
“哈哈!”,他仰天大笑。
“你可是我的臣服者?”
“不,你错了,我是你的终结者!”
火光照亮了我的脸庞,不,不是火光,是他灯笼一样的眼睛冷冰冰的凝视着我。
我仰头看一眼穹顶,只有鸡蛋粗的锁链来回晃荡。
如果是人间,此时应该入冬了,西北的寒风从塞外吹过来,呜呜咽咽,像一匹受伤的战马。
西北的冬日很长,寒风一直吹,到中原时便成了柔和的春风,寒梅还未开尽,离莲花开尚有些时日,我是见不到来年的莲花了。
倒提缚龙破天戟,“一意孤行,敢否一战?”
他“嘿嘿”一笑,一张血盆大口挂着涎津,
笑声越来越大,震得脑袋如一锅浆糊,清影方才舒醒又晕死了过去。
“是时候了!”,我对自己道。
丢了缚龙破天戟,一意孤行正在大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或许说根本就不屑注意我。
大门已经被劈开,大量河水涌了进来,我顺着流水游到他上空,把赵离送的匕首插进胸口,“去死吧!心魔!”
大地之母一念生一念死,她的血是救命的良药,也是要人命的鸩毒,我若死,万物将随之凋零,赵离,再见了。
一意孤行原本笑得正欢,被我的热血一浇,身上的肥肉一堆一堆垮在地上,周身血肉模糊,说不出的狰狞。
他终于注意到我,很是难得,却也晚了,任他如何翻天覆地,终究被一层金光包裹着脱不开身。
“唯有古神的血可以杀死我,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淡淡的笑,我是谁?时日太久,我也忘了。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冷,我不怕冷,我本就是一株冰莲,我和赵离相识的这十万年他温暖过我,这便够了,有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曾得心爱之人一个拥抱,就如天帝,他穷尽一生不过是是个被**驱使的躯壳,我和赵离痴缠十世,这便是赚了。
我飘在水里,感觉浑身虚空,看东西也有点模糊,眼睛睁不开,意识里觉得有一个人站在我的身旁,是赵离吗?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索命的无常鬼。
我醒来见天空黑压压的,光从缝隙里穿过,勉强分得清楚是白日,阴冥怪事多,蚂蚁都比天上的大个,周围渐渐的热闹了起来,“乒乒乓乓”,搬食的声音也特别。
我争扎站起来,头晕眼花,又跌坐了回去。谁的声音大声的吼叫着,我凝神调息片刻,睁开眼睛再看,原是天上地下黑压压的站了大批人。
这样的阵仗很眼熟,十万年前见过,我不太喜这些天兵的甲盔,一身纯白,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将军,当如赵离那般英姿勃发,赵离呢!赵离现在正搂着我,一手搂着我,一手一戟砍翻了一个天兵。
“你怎么来了?这些人是谁?晃得我眼都花了。”
赵离听我说话,郁结的眉头放开了些。
“你伤势过重,不要多说话,待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就带你去找大夫。”
我乖巧的点点头。
一人听得这话,哈哈大笑,倨傲的道“大言不惭,玄华子,你这个恶魔挟持神女,私放重犯,今日还想走出榣山?”
是那个冷面李靖,昊天塔在他手中被放大了数倍,他稳稳立在云头,很像街头一个表演杂耍的小丑。
“指鹿为马,清影明明是我放的,况且赵离没有挟持我。”
我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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